水银灯高兴的太早。
以为这妖怪被铲除干净。却不知一缕残烟鬼鬼祟祟地从地上升起,偷偷摸摸钻进了某兽的鼻孔。
某黑大哥打了个喷嚏,抓了抓眼,醒了。
"妖…妖怪在哪?"这家伙一醒来就乍乍呼呼,抡着爪子四处挥舞,做出打拳的姿态。不知道的,真以为他刚干过架。
哼!水银灯给了黑豹一只白眼。
"小女人!又小瞧人了不是!"黑豹嘟嚷着,跑到一边,"我刚才那…那是太困了,就睡了,中了埋伏!对!中了埋伏!"这大家伙倒挺会给自己开脱。
洛风看不下去了,拍了拍黑豹哥的肩头。
三人无语,尴尬中。
忽然地,黑豹眼中亮了一亮,瞳孔发灰,冲着水银灯一声吼,亮出锋利的前爪扑了上去。水银灯猝不及防,给按到爪子下面,锐利的钢爪只有几厘米就划向颈部。
情况很是危急!
这家伙中邪了!众人表示无奈,为啥邪崇总喜欢找这黑大个,或许,或许,因为他蠢吧。
那黑豹咆哮着,巨爪唰地直直刺下。
叭叭,几枚红果斜斜射出,打在黑豹脚上,分毫不差。
黑豹吃痛,缩了脚,一转身,见小灯笼一身红衣站在面前。
小灯笼胆可真大,向着黑豹吐了吐舌头。
"来抓我呀!你个大笨蛋!"小灯笼叉着腰,手中的灯笼果滴溜溜转的欢。
黑豹受到挑衅,恼了,松开爪,向小灯笼一扑。
水银灯脱困,飞身上前,揽了小丫头在怀,黑豹一爪拍下,落了空,气的嗷嗷直叫。
婆婆此时在一旁急急忙忙翻捡什么,磨磨唧唧从围裙里翻出一张签。
"我说婆婆,十万火急!给我!"洛风也不管这签是干什么的,往身上一贴,嘎啦啦,瞬间石化。
"就你这毛躁脾气,冲上去早当炮灰,再那黑豹子爪下死千把回了!"婆婆摇了摇头,扯下洛风身上的签文,洛风啪地摔倒。
婆婆念念有词,那签文在空中飘了一会,飞入黑豹体内,刚才还耀武扬威的黑伙计瞬间成了石像。
"婆婆威武!"小灯笼这马屁拍得及时。
婆婆得意洋洋,围着豹子石像转了一圈,拍了拍,像又想起什么,口中复又召唤起来,一块狗皮膏药贴在大猫头上,哗啦啦一撕,一线灰白色的纱衣给扯了出来。
"我说。你这老太婆粗鲁的很!"烟罗看了看裙子上的四四方方的破洞,欲哭无泪。
(刚才做指挥官不是有趣的很,这会破了件衣服,倒是哭鼻子的说,还真是矫情!)水银灯眼睛一眯,擦了擦剑,话可够伤人的。
"你…"烟罗脸上一阵绯红,手中的烟枪握的几欲断裂。
她咬了牙,手中烟枪敲出阵阵烟幕。浓烈的柴火气弥漫空中,熏的水银灯几位连连咳嗽,趁这空隙,烟罗悄无声息举着烟枪向着水银灯当头敲了上去。
"水银灯…小心!"水银灯还未反应过来,只见身前己有一条影儿落下,牢牢抓着烟罗举烟枪的手,微一使力,烟罗一声惨叫,手中烟枪滑落出去。
(又多管闲事)!水银灯打着手势,狠狠瞪了洛风一眼。
一阵风吹来,烟雾有些涣散。
烟罗的脸在风中扭曲着,身体在风中消逝。
"不!不要!"这妖精大声叫了起来。
"她怕风!她怕风!"小灯笼拍了手,拉了拉一边的婆婆,"婆婆,婆婆,你兜里找找有风的签子么?"
婆婆低头忙忙一阵寻找,哪有什么风签,只有扇子。
"喏,破蒲扇一把!"婆婆没好气的把扇签往地上一扔。
那签子啪地落在地上,幻化出巨大的蒲扇立在空中。
某只刚刚苏醒的大猫肚子正饿的咕咕叫,看见凭空出现一只"巨饼",张开大嘴,啊呜一口囫囵吞下。
"伙计!那…不能吃!"三道黑线飞上洛风的脑门。
黑豹拍了拍肚子,脸上显出心满意足的样子。突然地,嘴里像是含了气球一般,腮帮子鼓了起来,再憋不住,这家伙张开口,猛烈的狂风从豹子口中呼啸而出,所到之处,山石乱走,草木摧折,鸟兽尽藏,刮的白云蔽日,天地一片昏暗。
烟罗没想到这场风如此之大,手中的烟枪早就分崩离析,头发给吹得乱七八糟,想要反击,却发现整个身子不听使唤,在风中滴溜溜打转,才一会儿功夫,身子就成了碎片,接着手臂也没了,半边脸很快化作轻烟飘散,她极力抓着另半边脸,想要保住仅存的容颜,才发现指尖逸出一缕细碎的烟丝,指头不见了。风越刮越大,另外半张脸在风中旋转,很快坠入巨大的风团之中。
风停的时候,云层才偷偷摸摸聚了过来,有一线阳光穿云而过,落在地上,有微微暖意。
地上一片狼藉,皆是风团过后的颓像:胡乱堆砌的碎瓦,残破的断墙,满地的纸屑,一片萧索之景。
"走吧!"洛风拍了拍黑大哥,小灯笼靠在水银灯怀里,婆婆坐在黑豹背上,这画片倒泛着一点温馨之情。
人间。槐工作室。
总是失败?嗯?今天的夜晚又是格外漫长的说。
槐独自一人坐在窗前,一轮冷月挂在夜空,洒下淡淡清辉。
还真是凄凉!
月影皎皎,爬过半开的牛皮箱子,箱子里一个人偶静静躺在那里,右眼巨大的空洞被丝绸眼罩所覆盖,在黯淡的月之阴影里显得狰狞可怖。
"我的孩子!"槐小心翼翼地抱起箱中的人偶,抚摸着她的头发,眼中满是慈爱与不舍。
忽然地,有一种仇恨瞬间占据了槐的内心,那是野心的膨胀与焦虑。
罗真的面影又在记忆中浮现。
这宿敌!永远纠缠着他!让他不得安宁!或许,这个人偶是他最后的机会!
在罗真六个人偶消失的时候,他曾以为己将她们铲除干净。
没想到还有个家伙执念这么深,为了见到传说中的父亲竟然独自一人面对挑战。
会有转机的!不就是个人偶么?槐的脸上复又露出渗人的微笑,手中的独眼人偶眼里露出一丝狰狞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