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艺人

三人继续前行。(苏珊婆婆己回)

　　水银灯听见前面一阵笛声，呜哩哇啦，很是热闹，倒有兴趣。就叫小赖子前去查看，小赖子早有好奇之心，不等水银灯叫，便自告奋勇前去探查。

　　回来禀报，这么长，这么方，正是热热闹闹一个大集市，集市上人声鼎沸，车水马龙，有玩杂耍的，有卖干货的，各色各样，都有。其中，有一群印度打扮的，特别厉害，他们手中的笛子吹着听不懂的曲子，面前的蛇会跟着曲子跳舞，其中还有个仙女会舞扇，可好看了！小赖子一说到＂仙女＂两颊就像喝醉酒似的起了红晕，口水嗒嗒直流。

　　水银灯和洛风面面相觑，耸了耸肩。小赖子见大哥不相信他说的话，着急地很，一把背了大哥拔腿就跑。

　　三人你追我赶来到市集。果然见集市中心的广场人头攒动，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不时有异域的乐曲声飘出。

　　小赖子用了蛮力拨开众人，水银灯他们得以向前。一看那地上坐着三个缠头巾棕皮肤的高鼻深目之人，其中一个正对他们的上了年纪，正在吹笛，还有两个赤脚立在地上像左右护法围在一位少女边上。

　　水银灯细看这少女有着一头微卷齐腰长发，佩戴额饰，冰蓝色的瞳孔，身着一件奇怪的淡蓝紫色长裙，赤足跳着舞。忽地这少女举起手向前伸开，手上凭空多出一把茶壶。

　　＂大神派发仙水啦！快抢呀！＂人群一阵骚乱，民众争先恐后涌向少女，你争我抢，而少女呢，不慌不忙，徐徐倒着茶水，奇怪的是，这茶壶像是永远倒不完的。

　　印度人一看到少女倒茶，忙忙的拿着一个竹筐向着围观民众布施，那些喝了茶的心照不宣投了银币。不一会印度人的小竹筐就满满当当。

　　等众人散去，印度人从身上掏出一根绳子往少女脖子上一套，溜狗似地牵着。

　　见少女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水银灯很是火大，上前一把拦住那印度人。印度人干干瘦瘦立在那里，瞪眼看着面前小小的人偶。

　　＂快把这姑娘放了！＂水银灯双臂一伸，蛮有正义感的样子。

　　印度人向他的同伴使了个眼色，叽哩哇啦不知说些什么，有几个家伙舔了舔嘴角，色迷迷地看向水银灯。

　　水银灯一看情况不对，拔腿想跑，早被一个穿紫衣的拦腰一抱，扛着要走，幸好小赖子一看苗头不对，咚地冲着紫衣人腰里一撞，紫衣人摔倒，忙忙地抢了水银灯逃了。

　　＂哼！叫…叫你逞…逞能！＂小赖子倒教训起水银灯来。

　　洛风看不过去，一把拉开小赖子上演霸气护妻，揽了水银灯在怀，本想好言劝慰，不想水银灯正气头上，耍小性子，非要救出那人偶不可。洛风拗不过，同她前去搭救。

　　一到那，才发现那些印度人出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再看那姑娘，真气定神闲的端着茶壶站在那儿，脖子上的链子早没了踪影。

　　这偶人厉害的说！好一招扮猪吃老虎！水银灯心下不禁暗暗佩服。正要上前，叭地一把扇子从偶人袖子里甩了出来。

　　水银灯看她袖中飞扇，倒是猜出此人身份。槐制作的人偶还真是博采众长，到处抄一点。

　　我奙蛇！瞧好吧！

　　水银灯唰地祭出银剑向我奙蛇发起挑战。剑锋都快戳到少女人偶的脸了，这妹妹还气定神闲的泡着花茶，一杯复一杯。

　　水银灯心中烦燥，上剑一下子挑了我奙蛇的茶杯。我奙蛇不恼，轻轻飞起，转了个身，躲了过去。

　　水银灯复又一剑刺去，我奙蛇拿扇子一挡，剑锋触到扇子竟折损了剑尖。

　　好厉害的铁扇！水银灯看了看眼前印度装扮的人偶，心中掂了掂她的实力。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我奙蛇扇子一转，弯下腰向着水银灯刺去，扇上吱呀呀长出一排巨齿，狰狞可怕。

　　洛风看对手一张笑脸出手却如此狠辣，又心焦起来。只见他一双眼一刻不停盯着水银灯，紧张的冷汗直冒。

　　水银灯见我奙蛇的武器如此厉害也不敢大意，轻轻向上一跃，翻个跟斗避开，拔剑向她腰里刺去。我奙蛇亦有察觉，左右两手扇子翻飞，挡了银剑，剑在扇子上划出一道浅痕。

　　二人第一次交锋，并有胜负。

　　我奙蛇收了扇子，又自己泡起果茶。

　　＂我说，一人泡茶，无人享用，未免寂寞的说！＂水银灯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浅兰衣的姑娘。

　　＂黑蔷薇大人说的是！＂我奙蛇红了脸，文静地躲在一边，小心翼翼地递过一杯果茶，水银灯端起…

　　＂小心有毒！＂某风又在暗处提醒。

　　水银灯一摆手，很有大将风度，一口将果茶喝个干净，拿空杯对着我奙蛇照了照。我奙蛇见杯子空了，复要倒，被水银灯阻止。

　　＂又不是开茶话会的说！＂她一摆手，把那杯子扔向空中。

　　我奙蛇见自己精心挑选的茶具被这么不受重视，终于有些忍无可忍。唰的两把铁扇手中握着，向着水银灯怒目而视。

　　水银灯本来就是激将法，是要引的我奙蛇前来应战，果然这小妮子中计了，只见我奙蛇忽地甩出一把扇子。那扇子在空中转了几圈，直直飞向水银灯。

　　水银灯一弯腰，扇子擦着鼻尖飞过，能感受到金属凛冽的寒意，才想喘口气，这扇子又转个弯，飞了过来。

　　现在，倒有点招架不住。这两把扇子在空中乱舞，一会儿左边飞来，一会儿右边飞来，水银灯手握银剑左右开工，不一会就香汗淋漓，吁吁喘气。

　　眼看着这样疲于招架不是办法，水银灯一闭眼启动了幻想模式。

　　黑色的歌特式教堂拔地而起，尖尖的房顶直刺云霄。巨大的黑色十字架环绕，墓碑林立。

　　布置好了陷井，只等得猎物上钩，水银灯隐在了黑暗的空间，只露出一双眼睛细细察看。

　　我奙蛇像是个懵懂的小孩，第一次走夜路，只见她小心地提了花苞似的裙子，掂着脚走在漆黑的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