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三）

卡卡西走的那天，木叶的村民基本都围在了村口。被人群包在中间的卡卡西，我就算垫着脚也只能看见点点银发。

　　突然间人群安静下来，一点点地退让，我和卡卡西的面前空出了一条路。他缓缓走来，握着我的手说:‘各位，这是我妻子。她的腹中有我的孩子。这是她第一次怀孕，我不在身边或许会感到害怕，还请各位多加照顾。’

　　‘没问题！’

　　‘交给我们了！’

　　‘真是的，都有小孩了！’

　　村民们四下应着，卡卡西笑着点头，轻生问:‘会怕吗？’

　　‘不会。我相信你。’我知道你清楚我曾经经历的事情，你不会离开我，你舍不得让我再经历一次也舍不得让我们的孩子再经历一次。所以，旗木卡卡西，我不会害怕，我相信你，一定会平安回来。

　　卡卡西走后的旗木老宅倒是热闹许多，时不时地就会有人上门给我送点自家的吃食。她们或是妻子或是母亲，跟我一样都是亲人上了战场。聊了几次之后倒也互相熟悉了。

　　‘想要儿子还是女儿？’

　　最常来的是与卡卡西同级的女生夕日红，带着她的女儿猿飞未来。

　　‘都好。若是一定要说我倒希望是个女儿。我想把我曾经想要的未曾得到的全部都给她，我想把她想要的尽力满足她。’

　　‘真是的，你啊以后会宠坏她的。’

　　我笑着不语，想了许久才开口道:‘红，你，后悔吗？’

　　红的丈夫猿飞阿斯玛走的时候，未来还在红的肚子里。如今未来出生，红退忍当了一个全职母亲。虽说条件比我母亲当时好些，但是性质却基本一致。这是我心中埋了多年的坎，不知是在慢慢磨平还是越积越高。

　　‘不后悔。泉衣，你的事情卡卡西跟我提过的。所以你心中的想法我也略知一二。你不在的这十年卡卡西其实过得很消沉，用任务麻痹内心。他的眼睛里再也看不到光芒。可是好像没有注意到这些，连他自己都没有。于是我们几个同级生请求三代让他离开暗部做了担当上忍。开始两年他没有收学生，我们还在担心呢！旗木卡卡西啊，他的一生都在不停地失去，可是，或许是因为曾经得到过爱，所以他在努力地给予别人爱。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泉衣，和卡卡西在一起时，你很开心吧？’

　　我点头。

　　‘他也是。请你也学会去表达自己的爱，不止对卡卡西也不止对你的孩子，你要对这个世界都表达爱。我知道，这个世界有些地方是肮脏的黑暗的。但是你的眼中应该多些这个世界的美好，你对它美好，它便也会对你美好。毕竟这是个充满爱的世界。嗯？’

　　‘谢谢你，红。’

　　‘还有一件事。你有没有怪过三代，好像在与你做对一般。让你与名望之族做同伴，又让你去安慰逝者家属之类的。’

　　‘……’

　　有过吧。应该是有过的。

　　‘他一直都知道你的身份。只是他想让你自己去体会这个世界的美好。不过有些事情他也预料不到，所以……’

　　‘谢谢你，红。’我轻轻抱住她，‘真的很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明白曾经许多东西我都忽视了，我被自卑怨恨蒙蔽了双眼，但是从今以后不会了，绝对不会了。

　　‘嗯，没事。不过你和卡卡西保密工作做的真好。若不是那日你抱着卡卡西痛哭我们都不知道卡卡西有喜欢的人，如果不是卡卡西主动提到你们有孩子了，我们更不知道你们已经结婚了。’

　　‘红，你别取笑我了。’

　　‘是是是，旗木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