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宇智波之夜

（二十八）

稍微恢复一点儿知觉就感受到了浑身的疼痛，倒不是钻心一般的刺痛，就像是服下了什么毒药燥热难忍，到有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感觉。

　　眼睛一直被蒙着，大概是受了极重的伤。但愿写轮眼没有被发现。

　　有个人时不时地更换我额头上的毛巾，他的指尖冰冰凉凉，是卡卡西吗？

　　可惜啊，我没有力气说出一个字，哪怕一个字也没有力气说出。

　　等我彻底清醒的时候，已经在医院躺了半月，卡卡西不在，他又去出任务了。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是……’

　　‘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倒在血泊之中，衣衫不整。其余人都不见了踪影，是通过血泊中的残余才得出她们已经……’

　　‘……’

　　‘嘛，你也受了不少刺激，好好休息吧。以后不会再打扰了。’

　　‘是。’

　　‘请节哀……’

　　‘是。’我为什么要节哀？奈美惠和石原里香死了才好。

　　从医院出来回到家里，突然想起石原里香的话，这个家真是空无一人啊。就算有卡卡西陪着，可是他……

　　小宝瘦了许多，原本柔软的白毛开始大把大把地脱落。我不想再出门了，只能把它抱在怀里，一人一猫互相取暖依靠。

　　某夜，我一下子惊醒，身体开始发怵，却怎么也想不起做了什么噩梦。不安的感觉在心口一下子迸发而出，止水那日死时的话语，一遍遍在我脑海中回放。

　　‘宇智波的政变似乎已经没办法阻止了....’

　　‘一旦木叶发生内战，别国一定乘虚而入....我本想用别天神阻止....却被团藏夺去了右眼....’

　　‘那家伙信不过我，他一意孤行要用自己的方式守护村子，只怕我的左眼也逃不过，在此之前，我把眼睛给你。我能托付的就只有你这个挚友了.......’

　　‘保护好村子，还有宇智波的名号吧.......’

　　‘如果我死了的话，现状应该会发生些许改变......遗书我已经准备好了....’

　　宇智波……出事了吗……

　　心中的躁动让我有些不能坐以待毙，我起身迅速快上便服，束起长发。

　　被吵醒的小宝有些不开心地叫着。

　　‘对不起，小宝。我一会儿就回来。等我。’我抬手挠挠小宝的下颚，跳窗离开。

我一路奔向宇智波地界，这是我第二次进去也是我第一次主动进去。明明只是一种不安却让我陷入冲动跑了过来，进去了就回不了头了。万一被发现……

　　可是事实证明，我的直觉没有错。宇智波出事了。

　　淡淡的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之中，往日应当是干净、整洁的街道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有的表情错愕、仰面朝天，有的面色狰狞、握着苦无，还有的彼此叠靠在一起，双手紧握，但相同的是他们背上都纹着火扇图案，双眼之中一片空洞，没有了眼球。

　　越向前走血腥味越重，看这些尸体的样子，死了没多久，说不定屠杀还没有结束。这种规模只有用屠杀来形容了。若不是上次任务全身浸在血泊之中，这时候我大概腿软的都走不了了吧？

　　‘停下！’

　　我抬头看见立在对面电线杆上的宇智波鼬，暗部打扮，身上沾满了颜色深浅不一的血。

　　我仰着脸勾起嘴角笑着，可眼泪却忍不住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