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
止不住的痛苦。
猛然从床上惊醒,那双嗜血的眸子,此时却没有半点凶残,身上残留的疼痛,仿佛他才经历了一场恶战,但他很清楚,并没有。
如真有什么相当于痛苦的,那最多也就是与那位大人真正的阴阳永隔,但他不认为他会将心理上反映到现实中,况且这早已是定局的事,他也早就做了心理准备。
他用手撩起自己的额头前的碎发,就突然反应过来,好像哪里不对——
他手上的枪茧是不是变薄了一点?还有这个视野……
琴酒突然发现有些不对,但他说不上来。
怎么回事?
……
“那个大哥哥头发是白色的,好漂亮!”“不会是白化病吧?而且感觉颜色偏银。”“像鳗鱼饭下面没沾到汤汁的米饭……”“元太!”
琴酒没空理会路上时遇到的小孩子,他之前都只是随手换上了自己的那一身常服——一身黑色风衣以及那一顶黑礼帽,他去问问那几个家伙是怎么回事!
他的身体机能至少年轻了十岁!不过伤疤都还在,样子也没怎么变。
所以大概率是药物的问题。
“艾莲娜!你……”突然,一个被衣物包住的小团子滚到他的脚下。
“呀!”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从衣服里面拱出来,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就盯着他。
但琴酒在看见那个小团子的脸之后愣了一下,又看向旁边放在桌子上的面具。
“利维坦?!”
这个小团子咿咿呀呀的,像是什么都听不懂一样,但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圆溜溜的大眼睛中仿佛闪烁出星星,一下子抱住他的大腿。
“抱!”
琴酒:……
“起来。”
“唔……”小团子眨巴眨巴眼睛,好像要哭出来一样,“听不懂。”
琴酒用左手揉了揉太阳穴,所以不只是身体缩小的,连记忆都没了吗?
“好了,起来。”无奈,琴酒换成了利维坦的母语。
小团子本来差一点就要哭出来了,但在脑袋被rua了之后,一下子就笑得出来,像一只小猫一样乖乖的坐在琴酒边上,还再自以为琴酒看不到时不时向另一边呲牙咧嘴。
琴酒走向利维坦呲牙咧嘴的一方……
但这个脚步挂件真的很重,尤其是这个脚步挂件还在拼命往后蹬的时候。
“坐下,在这里等我。”
贝尔菲高尔瞬间听话,像只猫猫一样乖乖的蹲在那里……哦,不对,你的猫猫没有那么乖((ಡ▽ಡ))
然后当琴酒推开那扇半掩的门时,就看到另一只小团子,不,是一群。
“啊呜啊呜!”“啊巴啊巴!”一群肉嘟嘟的小科研员被自己身上的白大褂绊倒,根本没空管别的小团子,全部在那里扯衣服,走一步就自己左脚绊右脚,然后倒在地上,然后又站起来,又踩着衣服,又摔……然后全都哇的一声哭出来。
琴酒:……
“吵死了,闭嘴。”
十几年积累的杀气下意识外泄了一点点。
“……哇!!!!!!”然后一群小团子哭的更凶。
“这个哥哥好凶!“阵阵凶我!!”“这个长发姐姐好凶!”
等等……啥?
在这群科研人员眼里,他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阿阵,你终于来了!”一个仿佛见到救星的激动声音出现,他转头就看到一个有泛着点金的白色头发的女人,推开门一脸高兴地看着他,怀里还抱着个孩子,哦,腿上还拖着俩腿部挂件。
噗。
“……阿阵,你刚刚是不是笑了?”“你的错觉。”
今天,是地狱这个组织莫名其妙变成幼儿园的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