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三人默不作声。

“因为，你们所代表的军阀集团，拥有得太多，享受得太多，可这些东西，都是从平民百姓身上，压榨来的。你们不仅没有让中国人民看到国家富强、生活安定的希望，甚至把他们活下去的希望都给剥夺了。所以，凡是革命军所到之处，农民担茶担水，以相慰劳，跋涉险阻，以为向导。常常手持木棍，截击敌兵，夺其枪械，自发地为革命军效力。”胭脂为他们答疑解惑。

苏泓琛反驳，“我们也没坏到那个人人喊打的地步吧，而且，也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人神共愤的事啊。”

“苏少帅，你可能否认，各地政府因开支巨大，许多地方都已经把税收到了五十年后的事实？苛捐杂税繁多，百姓民不聊生，可你们军阀，不还是照样打来打去，战后的老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无视多少人’宁做太平犬，莫为乱世人’的心愿。”胭脂看着苏泓琛。

听完胭脂的话，裴绍钧更是怀疑胭脂，“你又为何这般清楚革命军的事情，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看着裴绍钧眼中的怀疑，胭脂毫不慌乱，“回国后，革命军为了拉拢我，给我送来了他们作战的详细过程。”

“那婉卿，你既然对北洋政府如此没有信心，又为何不趁此机会，转投南方呢？虽说美国方面不愿意你明确支持战争的任意一方，但暗中行些方便，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徐光耀疑惑地问。

胭脂想起了后期国民政府内部官僚主义盛行，想起来前世军统的黑暗与无情，何况，国民党高层同意北伐的目的，也不过是，将广州内部权力与地盘之争转移到外部罢了。“你们的父帅，曾经也是反帝的急先锋，可掌权之后，不也做了一方土皇帝吗？权力和欲望是一把带血的刀，谁又能保证，革命军占领了全中国后，会不会成为你们父帅一样的人呢？”

“照沐小姐这么说，天底下就你一个爱国爱民的人了，我们都不是好人呗。”苏泓琛讽刺道。

徐光耀一个眼神，示意苏泓琛，不要口无遮拦。

胭脂不理会他们自己的眼神交流，“你们知道，我当初为什么学医吗？”胭脂回想着前世的记忆，“在日本留学的偶然间，我撞破了日本人竟然在拿中国人做实验，那些被抓去的中国人都被当成药人，去研发生化武器。你们知道什么是生化武器吗？”想到此处，胭脂再也掩饰不住心里的仇恨。

徐光耀、裴绍钧、苏泓琛三人都被胭脂浑身散发的恨意给惊到了。

“生化武器，就是利用生物或者化学制剂达到杀伤敌人目的的武器，那群丧心病狂的日本人，在中国人的身上实验天花、霍乱等等的病毒，感染了病毒的人，死状都极其痛苦。而这些生化武器的厉害之处在于，它能够大面积地引起瘟疫，一个村子如果有一个人感染了病毒，那这个村子里的所有人，几乎就可以直接被判死刑了。”胭脂咬牙切齿地说出自己曾经亲眼所见的经历。

“过去的几年里，你们知道有多少留在日本的爱国青年，冒着生命危险，排除万难，把那些毒剂送到在美国学医的我的手中吗？他们知道，我在医学上的建树，希翼我能研制出解药。可日本人研发这东西，本就是冲着弄死人去的，又哪有什么解药可言呢？我唯一能做的，只是在他们遭到感染时，缓解他们身上的痛苦。做饭的厨子、开车的司机、侍奉的仆人一个个自发地帮我试药。熬不过的，生命就此消散；熬过来了的，却也终日缠绵病榻。看着身边的同学、师长，还有陪伴自己长大的亲人，一个个死在自己面前，你们可知，我心里有多恨、多痛。一个个鲜活的生命，都在瞬间消逝，曾让我陷入深深的迷茫和恐惧，我再一次直面战争的残酷与冷血，明白了，战争，只会把死亡带给了那么可爱的人、那么年轻的人。”胭脂直直地看着天空，淡淡得说。

“曾外祖说，当大雨滂沱，洪水四溢时，有一种蚂蚁会搭起浮筏，让蚁后坐在浮筏中央，慢慢漂离水面以及其他危险，而那些处在浮筏最底层的有可能会被鱼吃掉，也有可能会被混乱的水流给冲走。但如果蚁后保住了，后代的繁衍便不会断绝，蚂蚁们也能重建家园，那些底层的蚂蚁便不算白白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