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封神榜19

　有道是二添一作五，关于这道体的增幅素壬也根据这道理减了减——

　　“所以其实是五倍？”少绾狐疑的问道。

　　素壬：“具体的不太好说，只能说感觉很奇妙。”素壬想了想，勉强找到了个合适的类比，“就像是我们从前那样——”

　　从前旧事的当事人少绾心领神会：“这个状态下，你能借用别人的视角？”

　　“应该？”素壬自己也不是很确定，说的也很犹豫，“我这个样子都不敢多用，实在是……”就很绝望啊，以转变为这个状态就本能亲近天地法则，这状态下的修行都不能说是悟道了，而是大道法则天地至理主动往她脑子里灌！

　　头次受到这种待遇的素壬被吓得半死，二话不说就退出了这个状态。也好在她不贪心人也跑得快，虽然之后难免头痛没精神神魂疲惫了好久，但也收获满满……再晚一会儿的话，怕是就要被天道法则同化，直接合道去了。

　　到那时，合道之后的素壬便不再是素壬，而是天地法则的实体化，变成了天地间的一种现象，铭刻在大道上的一种形态。那时候天上地下再无人是她的对手，但她却再也不会拥有自我——

　　而是会彻底成为“天”。

　　总之，能获得知识是一件好事。

　　但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了也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毕竟有种死法就叫做，你知道的太多了。”素壬丧气道。

　　少绾也啊了一声，有点被吓到，白凤凰的双翼拍在素壬的肩头，像是一种提醒，与行动相对，少绾也急急说道：“那你还不快点变回来？”

　　“没事啦，我不会拿自己开玩笑的。”素壬甩了甩尾巴，解释道，“我尝试过好多次了，现在已经习惯这个状态了。只要不频繁的使用，在这个状态下也不要进行修炼，就没事的。”

　　是暂时还在控制范围之内。

　　变成本体的祖媞厌倦的想，她想起方才看到的未来片段：一片尸山血海，冲天血气。满目皆是残肢断臂，有人族的也有异族的甚至有先天神圣的。战场上死了太多的人，过重的怨气和煞气甚至遮蔽了天空，仰头也只能看到乌压压的一团。

　　但就是在这样的死寂战场上，却有人在哭。

　　那是素壬。

　　人身蛇尾的女修，像是经过一番惨烈厮杀，平素最爱整洁的人这时候却是衣衫破损，鬓发散乱，颜色鲜艳的五彩华裙上也满是焦黑血迹。她的身上也有很多伤口，面色苍白，虚弱的像是下一刻就要死去。

　　但她还活着，还有呼吸。

　　而被她揽在怀里的少绾却已经死去了。

　　一柄灿金的长剑刺在白凤凰的心口处，神器的力量阻隔了少绾的涅槃……祖媞能看出来，少绾这一下，是为了素壬挡的。

　　她是为了救素壬死的。

　　而我……祖媞在心中描绘着素壬腰间缀着的那颗灵气充足的近乎怪异的千光珠，冷静的想，我在这之前就已经死了。

　　是什么时候的战争，是在什么地方发生，又为什么会发生——

　　这些念头飞快的在祖媞心中闪过，但她看到的这个片段没有开始也没有结尾，她只是偶然的看到了未来的一抹剪影，也如同水面上的涟漪一般，这道剪影很快的就消散了。

　　祖媞只来得及看到一身气势越发玄妙高远、也越发不似人而近乎“道”的素壬剖开了自己的胸口。

　　她将什么放了进去，祖媞没来得及看到，但左右也不过那几个可能，差不离就是她和少绾的神魂。

　　持续散发着柔和光晕的光团子晃了晃，心道：那时候的素壬，怕是在万念俱灰之下主动选择了“合道”吧，以失去自我的代价换来举世无敌万古独尊的力量，又在失去自我之前勉强安排好了后事。

　　呀，若是那个未来之中的自己与少绾成功复生，岂不正是名副其实的“天道之子”了？

　　或者说……

　　嗯，天道的“心上人”？

　　听起来好像还不错。

　　但祖媞想，我一点都不想要这种未来。

　　我只想……只想……我们三个人都好好的。

　　这样的时光就很好，如果呀……如果。如果这样的日子，能一直、一直的持续下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