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兰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痛苦的女子,心里的愤恨无法言说,自从想通贺弘文纳妾一事,自己一心扑在了儿子身上,是有子万事足,也实在是不大愿意看见这个所谓的曹小娘。
可是今天自己六岁的儿子竟是中了毒,浑身高热不退,烧得已是脸颊发红。可笑这贺家是个医药传家的,竟是连中毒都看不出来,还是拖了盛家,请来了太医,方才知道了这恶毒的法子。
明兰衣不解带的在床前照料着,看着自己的儿子一点点的退了烧,方才松了口气。明兰抚摸着儿子紧皱的眉头,干得开裂的嘴唇。心头不由得暗恨。
看着儿子醒来,说是饿了。又请了大夫来瞧了,明兰的心算是彻底地放了下来。
明兰嘱咐了儿子几句,回了院子里就吩咐彻查此事,一点点的消息都不能放过。
明兰看着眼前咒骂痛苦的曹小娘,恨不得立时就发卖了。贺弘文也在一旁想说些什么,动了动嘴唇,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明兰知道曹小娘是不见黄河心不死,将查来的证据尽数摔在了地上:“你可真是个恶毒的,不过,你该不会是觉得自己所做之事乃天衣无缝吧,你说与不说,都是没什么太大的关系。我有的是证据,不怕你不说。”
曹小娘看着恨恨地明兰,捡起地上的证据:“你凭什么就说这些是证据。就凭你是大娘子,还是凭你是盛家的姑娘。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里一直都没有我的表哥,你嫁给我表哥,也不过是迫不得已罢了。”
明兰“啪”的一声扔掉了茶杯,曹小娘看着碎裂的茶杯:“怎么?说中了,所以恼羞成怒了。”
贺弘文拍了桌子:“够了!你说,是不是你害了安哥儿?”
明兰死死地盯着曹小娘,眼神之中的愤怒无法掩饰。
曹小娘看了眼明兰,嘻嘻地嘲弄:“你既是已经找到了证据,为什么还要来问我呢?”
“你为何要害安哥儿?我盛明兰自问不曾亏待了你。”
曹小娘:“你是大娘子,我是妾室,我们两个注定了是要争夺主君的,我要害你的儿子,自然是为了我的孩子能够独得主君的宠爱,能够在后院里过得更加如意。”曹小娘跪在地上,像是看白痴的眼神瞧了眼明兰,似乎并不明白为何明兰会问出这般问题。
明兰愣着神,也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双手摩挲着,眼神呆滞。
贺弘文挥了挥手,示意将曹小娘带下去。自己看明兰似乎是在想这什么,召来李嬷嬷,命她好生照顾着大娘子,就去看安哥儿了。
李嬷嬷在一旁:“大娘子,大娘子。”
连喊了数声,明兰才回过神来,使劲地握着李嬷嬷的手:“嬷嬷,我。。”明兰想起了自己的生母卫小娘,当初是自己年纪小,想着自己的小娘不得宠,再加上小娘的煤炭叫人克扣,就去爹爹那里告了状。想必林小娘是记恨上了,自己的小娘不争不抢的,原先自己觉得这样的小娘有自己的风骨,可是如今的曹小娘,昔日的林小娘。无一不在告诉自己,后院也是一个看不见硝烟的战场,甚至更加残酷。自己当初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
自己的小娘啊!明兰恨了半辈子的林小娘,为了所谓的报仇,得罪了盛家众人,老太太去了之后,自己的娘家便是有等于无。
如今的自己只有这个儿子了。至于自己的官人,自己一直都没有敞开心扉,对自己的官人从未有过期待,又何谈的失望呢!
明兰羡慕嫉妒着墨兰和梁晗的爱情,可又无比的清楚自己不会拥有。当初因为羡慕嫉妒,让秋江去勾住自己的四姐夫,想来也是无知无畏。瞧见秋江的下场,又如何猜不到是给自己的警示呢?墨兰,还真是好命!
明兰终是成为了自己年少最瞧不上的人,半身凄凉。真是可悲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