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纯仁在夜色中匆匆离去,他现在就要书信一封,将梁晗所说的建议和今日所听到的一席话全部都告诉自己的父亲。
梁晗去了懋哥儿的房里,看着懋哥儿睡得小脸蛋红扑扑的,用手摸了摸。略带着寒气的手指,懋哥儿梦中砸吧着嘴巴,躲开。梁晗隔着拍了拍懋哥儿撅起的屁股。掖了掖被角,就轻手轻脚地关了门。
进了屋子,昏黄的灯光下。墨兰睡不着地坐了起来。看见了梁晗,立刻有些委屈地伸手要抱抱。
梁晗解开身上披着的大氅,搓了搓手,待身上的寒意退去。
“我的墨儿,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梁晗静静地抱着墨兰,墨兰把头埋在梁晗的怀里,直到墨兰轻微的呼吸声传来。
梁晗熄了灯,抱着墨兰,真是甜蜜的负担。
墨兰正在屋子里给懋哥儿讲故事,突然感受到肚子里一阵疼痛。墨兰立刻叫人把懋哥儿抱了下去。又命人去伯爵府上请吴大娘子来,还要人烧了开水,好在是早就找好了产婆。云栽和种露也是一回生二回熟了。还记得遣了人去衙门寻主君回来。
“主君,主君”
梁晗在官衙里听到外面有人传话,说是梁府上来了人,要好梁侍郎。
梁晗从衙署里走出来,看见急得团团转的松木: “做什么的。怎么是你?可是大娘子?”
松木:“主君快回去吧,大娘子要生了!”
梁晗立刻也顾不上什么了,急匆匆地告了假,就要往回跑。松木在后面都没追上。
途中遇到长枫和长柏下值,也没搭理。长枫看见了在人群中追在梁晗后面的松木。
“你不是跟在盛大娘子后面的小厮么?你跑什么?”
松木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我家大娘子现在要生了,主君听了就跑回去了,我也是要跟着的。”
长枫有些意动,拜托长柏回家告诉小娘和飞燕,自己也跟着松木去了梁府。
长枫到的时候,梁晗抱着懋哥儿坐在院子里等着。吴大娘子跟着进了产房,送了些汤面。
“母亲,里面如何了?”
梁晗和梁懋两张相似的脸,凑在一起,眼巴巴地望着吴大娘子。
“嗯,墨兰很有分寸的,知道保存力气。现在还早,要等上一会儿。你先去将身上的官袍换了吧。懋哥儿也去吃点东西。”
“懋哥儿要在这里看妹妹出来。”懋哥儿很期待香香软软的妹妹。一定要在这里等着。
“懋哥儿,”
“舅舅,舅舅”懋哥儿很喜欢这个舅舅。
“吴大娘子,妆安”长枫抱起懋哥儿,对着吴大娘子请了安。
梁晗换了官袍,回来了。
从长枫怀里接过懋哥儿,懋哥儿轻轻蹭了蹭爹爹的下巴,闷闷不乐地问道:“爹爹,娘亲生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辛苦。”
懋哥儿被接出来的血水给吓到了,靠着爹爹才觉得有了安全感。
梁晗亲了亲儿子的额头,用宽大的衣袖遮着懋哥儿:“你娘亲虽然生你们的时候吃了不少苦,可是你们都是我和你娘亲的宝贝,是赠予我们的礼物。以后你可不能再惹你娘亲生气了。”
懋哥儿点点头,郑重其事地保证以后再也不惹娘亲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