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泰亨毕竟是男子,曲宇不方便直接看他屁股上的伤,便把了脉,隔帘指挥着凌宝帮他上了药,又给开了几个消炎的方子,便背着药箱走了出来。
来时她已经望见了柳无念裤子上的血,对她伤口裂开也不奇怪,毕竟她是太了解柳无念了,哪怕前面是刀山,只要与金泰亨有半分的牵扯,她大概也能浑身浴血地闯过来。
曲宇找个地方,我给你看看伤口。
柳无念他……怎么样?
曲宇没什么大碍,趴床上养几天,按时换药就能好。
曲宇再怎么说也是男子,这点板子还是能扛下来的。
柳无念那他醒了没有?
曲宇醒了又如何?
曲宇看向她,颇感无奈:
曲宇这可是娘娘的寝殿,你还能进去看他不成?
柳无念这倒不是……
曲宇是与不是我都不关心,现在只关心你屁股上的伤。
曲宇是跟我去偏殿上药,还是回禁卫司再上药?
柳无念还是回去吧。
柳无念笑着摇摇头:
柳无念瑶姬她心里有气,命我走着回去,现在上了药,待会还会被血冲掉,别浪费了你的好药。
曲宇你啊。
曲宇早晚你会将她的耐心给磨没了,到时候我看还有谁能保的了你。
柳无念走得极慢,曲宇便只能放慢脚步扶着,这么一折腾,回到禁卫司时,天边已然泛亮。
二人皆都一晚没合过眼,柳无念倒好,可以借着伤势赖在床上补觉,曲宇则不然。
太医院还有一箩筐的事情等着她去处理,便是困乏得厉害,也得强撑着。
原本瑶姬命人去唤他时,已经到了后半夜,照理说也该睡了一觉才是。
可偏偏昨儿个晚上,家里那个魔王又闹起了脾气,如那葡萄一般,并不是什么大事,只因他做完那事之后照例想要洗澡,而下人将水兑热了些。
于是,一直听他来回折腾下人到了后半夜,不停地烧水,换水,始终达不到满意。
曲宇就躺在床上,外间里实在是太吵,直将她烦的愣是连眼睛都没能合上。
不知过了多久,总算,那祖宗消停了下来,泡进了浴桶里,却在这时,宫里的传唤也来了。
田柾国大人什么时辰回来?
她走时,那人还泡在水里,只露出了一个脑袋。
曲宇不回来了,给将军上完药,我就直接在禁卫司睡了。
听她不回来,田柾国似乎极为开心:
田柾国那我可就将门锁了,不等你了。
真不知他究竟在开心什么劲。
趁着太医院的那些人还没来,曲宇坐在椅子上小眯了一阵,时辰到了,照例去朴智旻那边请了脉。
原本昨晚刚从月禧宫出来,她是不打算再去的,无奈柳无念实在不放心那位,大清早就派人来催她,她便只能又走了一趟。
去时,结香已然醒了,趴在床上由凌宝小心翼翼地喂着药。
药很苦,一勺勺地往下咽,将他眉头拧得很紧。
不得不说,这幅样子,倒与记忆中的金泰亨更多了几分相像。
那时候那小子就是柳萱萱的跟屁虫,挨了揍,抹着眼泪也要跟着她。
记得有次他生病了,柳萱萱想去看他,又抹不开脸皮,便借着曲宇学医为名,拽着她当了挡箭牌。
当时的金泰亨,喝起药来,就是这般模样。
柳萱萱还在一旁不咸不淡地取笑过他:
柳无念喝点药就把你难为成这样,你还是不是男人?
他便一赌气,将整碗的药汁一口闷了,苦的一个劲直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