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结香手腕的伤还未完全大好,加之瑶姬公务实在繁忙,倒也没过来几次。
没来过几次,便也没怎么找他麻烦。
反观朴智旻那边,初尝了那事的甜头,她倒是多去了几次。
说来也讽刺,她竟是开始理解,以前,那些男子为何一个个都要三妻四妾了。
在一个那里碰了壁,总归还有旁的在眼巴巴等着。
就比如朴智旻。
她虽依旧不怎么喜欢,甚至愈看愈是不喜,但灭了烛火以后,用着也是甚好。
朴智旻已经没有最初见她时的那般忐忑,见她进来,忙起身相迎:
朴智旻王上今日不忙吗?怎的过来这么早?
瑶姬朕何时来,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这几日也早就习惯了瑶姬这般态度,朴智旻倒也没了一开始的无措,讨好地拿起一旁的扇子为她扇起了风。
瑶姬朕不是命人每日都送冰块过来?为何房中还是这般热?
朴智旻那冰……白日里就已经化了……
朴智旻内务府每日就只来送一次……
朴智旻的声音越说越低,好似连他也感觉到是自己错了,可究竟错在哪里,暂且还想不明白。
倒是一旁的平江察言观色,见瑶姬又要恼,忙应道:
平江王上息怒,奴才这就再去内务府要冰。
他的话却并未使瑶姬消气:
瑶姬一个奴才都比你会做事。
瑶姬朕真不知道要你有何用。
朴智旻手中的扇子顿了顿,随又继续扇动起来,视线垂下,掩盖住了那险些夺眶而出的泪水。
即便是平江编织了那么多的谎言,再见瑶姬时,还是让他看清了一切。
谎言不过只是自作多情的虚妄罢了,骗自己那么多,也不过只是她的一个冷眼便能戳穿。
瑶姬就知道委屈。
瑶姬朕将你娶进宫来,可不是为了看你这张丧气脸。
这话她一语双关,亦不知是在责难朴智旻,还是要将她从那结香戏子那里得的怨气一同发泄了出来。
朴智旻不敢问,便也只能受着。
扇子嗦嗦的忽扇声在这静夜里愈发被放大开来,同时蒸腾而起的,除了这满屋子的热气,还有他的难堪。
瑶姬上位以来,一向勤政爱民,对待下人也从未苛刻,可偏偏对他,是里外都不顺眼。
他也不知自己究竟是何处错了,竟每每都会惹她生厌。
大概他也不会想的通,这一连串的圣怒,他不过是替一个不识抬举的戏子承担了罢。
平江很快带人将冰取了回来,摆在了房间的四个角落,短短一刻钟的功夫,便觉温度降了下来。
终见那原本一脸怒容之人,神情缓和了些许。
起了一身的汗,瑶姬亦是第一次在这长悦宫中沐浴。
朴智旻于一旁侍奉着,刚刚凑过去抬起她的胳膊,想要为她擦一擦身子,整个人便被拽入了水池之中。
见他手忙脚乱想要起身出来,瑶姬面色沉了一沉:
瑶姬怎么?朕的洗澡水倒是惹你嫌了?
朴智旻没……没有……
他便只能老老实实缩回到水里,裹着湿漉漉的衣裳,半分都不敢再动。
可便是如此,瑶姬还不满意:
瑶姬躲的那么远,朕是能吃了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