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啊？哦……好吧……”徐珋涅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决定答应好了，他没有告诉乐明凝，其实他之前是经常做针灸的……

“你先做恢复训练。”乐明凝看着他，想想以后他能完全站起来了，就兴奋。

虽说现在也可以站一会儿，但久了站也不行。

乐明凝伸出手，把他扶起来，徐珋涅也顺着这个支点，缓缓站直身。

只有乐明凝扶着的时候，他才能保持平衡。

“说起来，好久了吧？”徐珋涅当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点点头说:“十几年了吧。”

“真长啊。”他不禁发出感叹，时间很长，居然挺过来了，该是说他有乐观开朗的心呢？还是无尽的迷茫呢？

两人就这样边聊天，边做恢复边说话，这样持续了十分钟左右，乐明凝让他躺下来，休息一下，五分钟后继续。

随着一次次地站立，徐珋涅的双脚有些肿胀，看着心疼，就让他做最后一次。

一共就站了差不多45分钟左右，脚就肿得高高的了，看了都要心疼。徐珋涅的脚很白，穿的船袜，所以看得见脚裸，鞋子脱掉了，白色的脚踝就和黑色的船袜很配，把那种白色，凸显到了极致，脚踝看上去就瘦弱的。

“差不多就到这吧，明天还要做恢复的。”乐明凝就差把不舍写在脸上了。

乐明凝捏了捏徐珋涅的脚踝:“感觉得到什么吗？比如疼痛，痒之类的？”

“一点点痒……”不是假的，即使双下肢截瘫，他还是感到了一丝感觉，说不上来是什么，就像蜻蜓点水一般，不细细感觉，就感觉不到。

这已经是一个很好的结果，时间久了，触感在慢慢恢复。

“看来康复有效，家里没有针灸，下次买来再试吧。”他点点头，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至少两年前徐珋涅感觉到的不多，近乎是感觉不到。

乐明凝就这样慢慢地按捏着徐珋涅的脚关节，把脚上的神经都轻轻捏了几下，努力让徐珋涅感到触摸。

下午徐珋涅还有课，恢复就做到这里，晚上还得做，才有效果。

路上，徐珋涅坚持自己走二十米，用了不少时间。

乐明凝看着他右手扶着墙，左手搭着自己的肩膀，一步步走着。

他每走一步，就像要摔倒一样，颤颤巍巍的，结果没走二十米，十米都不到，乐明凝就看不下去了，直接把人打横抱起来，放到轮椅上。

“乖乖坐好，别再损伤脊髓。”

“坐太久不好的。”徐珋涅反驳，“而且还不一定会损伤。”

“那你刚刚站了这么久，不算坐久了。”乐明凝总能给徐珋涅任何的温柔和包容。

“万俟牧呢？他怎么没来？”他一路上东张西望，一直到了教室也没见着人。

乐明凝不想听到这个名字，这个名字的出现占据了徐珋涅心里重要的一部分，导致自己的地位下降了一截，不过还是居高不下，一直是最高的。

他真觉得自己是不是出问题了，为什么要把自己在徐珋涅心中的地位跟一个人在徐珋涅心中的地位做比较，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满脑子都是他，怎么也忘不了，连做梦也有他的身影。

看来有空的时候仔细想想。乐明凝没学过心理学，一点也不了解，只能自己瞎猜。

边推轮椅走，边想这件事情。

每次照镜子时，看见自己的嘴唇，就想到了徐珋涅发烧那天，四片唇瓣相碰，柔软的触感，松散的牙关，一破即分，用灌药的水来滋润两人的口腔……

自己好像知道了。乐明凝不禁自嘲般地笑了笑，只是勾勾唇角，并没有笑出声来，正坐得安稳的徐珋涅并不知道他的哥哥正在想什么。

一想到他就心跳加快，是喜欢，挺喜欢的，这样才能记住和他在一起的每个片段，各种细节都能回忆起来。

乐明凝对他喜欢徐珋涅并没有多大的惊讶，吃惊的事看多了，想多了，也就慢慢习惯了吧。

现在的乐明凝想把徐珋涅身上的任何东西都占位己有，对他还惦记着万俟牧的爱情而吃醋。

醋真好吃，他喜欢吃醋，但他不喜欢看到徐珋涅和别人揉揉抱抱的，世界级产醋王就能诞生。

徐珋涅被推进教室时，就看见万俟牧早早地坐在了位置上。

两个人都要上课，乐明凝把他放在这，再叮嘱他不要乱走，就自己走去自己要去的教室了。

说真的，他很不放心把徐珋涅放在万俟牧旁边，但万俟牧总比其他不认识的人好，要靠谱。

四十五分钟过去了，中间的课间休息时间，乐明凝跑过来和徐珋涅待在一起。

万俟牧不想和他们一起聊天，不想当一个几千瓦的电灯泡，要当一直单身的贵族狗。

徐珋涅身旁两个人都已经有了不同的思想，就可怜的小瘸猫，什么也不知道，还和两个坏人称兄道弟。

下课了，就是彻底解放的时间，两人已经没有课了，剩下一个下午都可以用来玩，虽然现在差不多3点半了，能玩个两三个小时。

一下课，班级里的学生都陆陆续续地走了，万俟牧想把徐珋涅推走，乐明凝还没来，可他就是不肯，偏要等乐明凝来才行，万俟牧怕他出事，只好一起等着。

万俟牧把脚放在椅子上，弯屈着膝盖，收起腿，用双手抱住，整个人都蜷起来了，低着头，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

徐珋涅也不好意思打断他的思考，在轮椅上默默地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咚咚咚！”敲门的声音想起来，两人抬头看向门外——乐明凝来了。

“抱歉，下课后老师有事情叫我处里，来晚了。辛苦你了。”后面一句话是对万俟牧说的。

“没事没事，回家吧。”徐珋涅开口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很想回家，会乐明凝和他的宿舍。

“万俟牧你自己走回去，男孩子在外要保护好自己哦！”走前他对万俟牧说道。

“知道了，谁会对我做什么？小瘸子再见。”万俟牧十分不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