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舞蹈的公主28

背景就是公司门口，他们俩并肩往前走，光线调的非常暧昧，似乎有粉红色的泡泡在到处飞。江绾不解，“这照片怎么了？这不就是昨天下班的时候么？而且你当时也在啊，不是都看见了。”

程湘韵啧了一声，“我们看见的毕竟是少数，多数人还是认照片为准的。”

江绾道，“可是你们看见的，和照片上的，都是一样的。”

“那不一样，你小瞧了照片的魅力。我们看见的都是一个月，但是照片嘛，背后可以编出各种各样的故事。”程湘韵俯身靠近她，“现在公司里大家都在传，说你作风不正，水性杨花，勾yin总裁，想靠睡总裁上位呢。我今天上厕所还听见好几个人说你，之所以能拿到不少好资源，都是因为你跟总裁的不正当关系……”

江绾愣了愣，她昨天故意逗相苒时，就猜到了她肯定会利用这事到处瞎说。

但这传播速度是真的快，这才过去几个小时啊！

程湘韵一挑眉道，“怎么样，傻了吧~”

江绾点头，“是傻了。”

程湘韵说着还叹了口气，“你说啊这些人真是够闲的，我就觉得你跟总裁很般配好吗？简直就是我追的言情小说里的剧情，自从你昨天承认了你俩在发展的时候，我还想看你们在一起后秀恩爱吃狗粮呢……”

“噗嗤～”听到这，江绾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她肩膀都在轻轻颤抖，笑着说：“你也太天真了，就我昨天说的话你也信啊？”

“啊？这有什么不信的？”程湘韵不解。

江绾说道，“我昨天本来是想否认的，奈何你问的时候刚好相苒在旁边竖起了耳朵听，我就随便逗逗她。”

江绾这么一番话说完，程湘韵才真正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昨天下班相苒确实在她身边的，要说谁能散播这谣言，肯定也只有她了。

“啊！”程湘韵一拍桌子，“原来是这样！那你逗完了这烂摊子怎么办？他们都说你……”

“没事，你应该不了解霍总的性格。如果是我，我就事先做好功课，了解了解星辉历史。然后……绝对不用这种傻瓜方法。”江绾笑笑，低头继续吃饭。

相苒觉得这是给她挖的坑，为什么就不能是她给相苒挖的坑呢。反正她什么也没做，接下来只要静静地看着相苒作妖就好了~

程湘韵赞叹道，“我以为你在第二层，没想到你已经到了大气层了！到底有什么八卦，你快给我讲讲行不。”

“好，我给你讲讲。”

……

下午一上班，江绾就被叫去了办公室。她刚一进门就撞进了霍沉南那双带着审视的眼眸里。他脸上虽然没有任何情绪，可眼神像是在生气。

江绾老实的上前询问，“霍总，您找我有事？”

霍沉南薄唇微启，带着丝丝不悦，“公司里的谣言你听说了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绾一愣，这人也太直接了，这种事可以如此直白的询问当事女员工么？也许这就是直男魅力？她摇头道，“什么谣言，我不知道啊。”

霍沉南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视，似乎是在观察她说的是真还是假。但江绾眼神真挚，看不出来一丝心虚。

他看了她许久，最后松了口道，“那你先去吧，我另外找人查一下。”

“好的。”

江绾不追问更多的，直接离开了。霍沉南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叫来了秘书。

“查到是怎么回事了么。”

秘书说，“已经在打听了，也有怀疑人选，可能是新来的实习生。”

“照片呢？”

秘书道：“已经问了几个员工，都说是他们个人小群里流传出来的，不过第一个发的人还没找到呢。”

霍沉南直接下了死命令，“不管是谁，弄清楚了就直接辞退吧，直接去走流程，不用跟我说。”

“好的。”秘书说着就出门来了。

她的高跟鞋踩在瓷砖上发出咯哒咯哒的声音，脑海里自动回忆起之前那件事……

很久以前，公司里也有个女员工到处散播谣言，说自己和霍总有特殊关系。

当时总裁更年轻许多、虽然有能力，但是应对人际关系的经验还很少，他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根本就不关注这种事。甚至就连她都以为，那个女员工和霍总关系不一般。

后来几个月过去了，传言当中的那个女员工都快被大家说成是“霍总未婚妻”了，还借着领dao的光捞了大大小小不知道多少好处呢。

最后曝光了，也是因为财政那边儿出了纰漏，霍沉南差点被总公司怀疑贪污，这件事查了好几天才查到是这女员工手脚不干净。霍沉南难以相信，一个小员工罢了，怎么来的这么多权限。他再往下问去，公司里人人都以为女员工是霍总的人，她做的就是霍总要求的。

霍沉南这才知道了这背后的流言蜚语，被扣了那么大的帽子。

大总裁吃了那一次亏就长记性了，谁再这么无中生友的套近乎就直接走人。秘书想，老员工都应该知道以前的那个事，所以，这一回只可能是那几个新来的小实习生不懂事。

不过说起来也奇怪，秘书想，传言的当事人可是江绾啊。如果换做是她，她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江绾。所以她还以为霍总会直接把江绾给开除了呢。

不过也是，江绾资质这么好，就这样放弃了未免太可惜。

这可是霍总亲自选中招进来的人啊。也说不定就是有人知道霍总讨厌的事情，而恶意陷害江绾呢。

……

谣言的事情尚未水落石出，很快就有另一件事情出现了——星辉上面的总公司派了个领dao过来，要进星辉对接视察。

这次视察太过突然，就像有人突发奇想似的，谁都没有准备。那边人都快上飞机了，这边才得到消息。

公司只有员工和几个保洁，专门的服务员是没有的，所以像这种伺候领dao的事都是要临时抓实习生过来帮忙端茶倒水，说白了就是实习生当丫鬟。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实习生不干还有谁能干呢？

下午把她们无关紧要的工作都暂停了，全都忙起接待。相苒的安排更独特一点，她运气好，别人都被分派去布置会场整理后勤，她则负责接待。

相苒当时就想，她就算当丫鬟也要成为最上台面的丫鬟。

能直接在领dao面前伺候，可是个大好机会。她可要把握一切露脸的机会，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碰到贵人了呢。

原本江绾还等着谣言的事情把相苒给抖落出来，结果却出了这档子事儿。既然是有上级下来对接，星辉肯定不会在这个关头开除员工的，哪怕是个小实习生。

弄不好相苒要逃过一劫啊，江绾心中暗叹可惜。

下午三点多，霍沉南去公司门口接人，相苒作为“钦点”的陪同员工也一起去了。

让相苒意外的是，这位前来视察的李副总是个颇有气质的人，并非是传说中肥头大耳的胖子。他人到中年依旧保养得当，看着还是相当有魅力的，唬一唬小姑娘绝对够用了。

霍沉南和李副总见面握手寒暄几句，随后就带人进入公司观看。李副总的目光在周围游走一圈，最后聚集在相苒身上，开玩笑地说：“上次我来的时候你秘书还是小张呢，这么快就换了个新秘书？”

霍沉南道：“小张今天有事，她是我临时叫来的实习生。”

“哦，你们的新模特啊。”李副总望着相苒的目光欣慰，“怪不得气质这么好，我还以为你特意找的。”

“不是。”霍沉南说着，侧头看了相苒一眼。

都是在商场打拼了好些年的人了，大家都明白李副总那句话有什么暗含的意思。唯独相苒这个傻白甜还在自顾自的高兴，自认为是被领dao夸奖了，飘飘然的起了范儿。

霍沉南暗想得护好了公司的艺人，就相苒这样的，实在太容易上钩了。

几人进了接待室，相苒手脚麻利地给他们端茶送水，各种努力表现。李副总跟霍沉南谈了下公司的事，晚上霍沉南就说订了个酒店，请他吃饭。

李副总也欣然答应，突然又问霍沉南一句：“听说几个模特都是你亲自挑选上来的，应该都挺不错吧？”

霍沉南道，“是很好，都是很有潜质的一批新人。”

李副总和蔼的道，“那就晚上一起叫着吧。”

霍沉南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李副总就急忙说：“哎哎哎你别误会啊，我可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看看你亲自选上来打算重点培养的人到底怎么样了。”

“我当然知道。”霍沉南脸上的皮肉轻笑一下，说道，“我这就安排。”

……

当晚霍沉南就在龙岩酒店招待了李副总，他那几个实习模特一一进门的时候，李副总的眼睛都亮了。

众人落座，江绾坐在了霍沉南右边，霍沉南左边坐着李副总，李副总旁边坐着相苒。

服务员还没进来，相苒又是个想表现的，就把桌子上的茶泡好，一一给李副总跟霍沉南端过去，殷勤极了。

服务生进来的时候有些傻眼，急忙道，“小姐，这个交给我吧……”

她还没说完就被相苒笑呵呵地给打断了，“没事没事，我这人爱劳动嘛！根本闲不住的！”

服务员只好作罢，转头去拿了菜单递过来。相苒又很懂得看眼色的，直接把菜单递给了李副总。

在场几人面面厮觑，觉得这可真是见鬼了……

李副总从相苒手里接过菜单，他看着她白嫩的小手心中就是一痒，他装作不经意间碰了一下。不过相苒并未察觉这动作，只是自然的收回手来。

李副总还以为她是知道，但不想声张，便以为这是个会看眼色的小姑娘，心里满意极了。

他转头对霍沉南夸奖说：“你眼光真是不错，这位相小姐不仅样貌身材好，人还勤快会做事，很不错啊。”

霍沉南应付地点点头，不想多说什么。

正点菜的时候，李副总也很照顾女性，不停地问几个女孩子想吃点什么。其她人是不好意思点菜的，嘴里都说随便什么都行。

霍沉南要顺着客人，也要李副总随便决定，唯独相苒很热情说个没完：“当然是李副总您来决定啦，您说吃什么就吃什么，我们相信您点的都是好的。”

如此吹捧未免有些过头了，看着技巧就不是很高。

不过李副总还是大笑不止，“还是相小姐会说话啊！”

霍沉南看着相苒的目光冷淡至极。他知道相苒的小心思，只是这个小模特太蠢了，想勾搭上司博取机会不要紧，但也应该先做做功课再行动。

李副总每年都要来星辉视察两次三次，所以霍沉南对他的行事作风太清楚了。

李副总基本上每次都能“骗”到一些犯蠢的小模特，玩完了也就随便扔掉，有的自认倒霉，有的还敢硬刚。也不是霍沉南不想阻止，只是李副总从来不强迫别人，总能引得小模特主动往上贴，霍沉南是着实管不着这种事。

他如今只希望今年的新人能脑子正常一点，别浪费了公司给的机会……

李副总对每个人都热情，不一会儿目光就落在了霍沉南旁边的江绾身上。她全程都冷冷淡淡的，除了一进门开始的自我介绍以外什么都没说。

李副总没尝过这样的冰系美人，所以对江绾也一样有好感。

江绾不说话，他就主动上赶着问，“对了江小姐呢？想吃点什么？”

江绾客气疏远的道，“我随便就好。”

李副总微微有些失望。

这个虽然美若天仙，可冷得就像个死鱼一样，笑都没对他笑过。不似相苒……她虽然不如江绾好看，可对他很热情啊！他想着，脑子里盘算起了她俩谁更好这个问题。

不一会儿服务员端上菜来，相苒依旧积极主动，微微站起身来用公筷帮着李副总布菜。哪怕是隔着半张桌子，也不能阻止她讨好人。

李副总很受用，既然有人捧着他，他也就不再关注江绾那个死人了。

他转头问霍沉南，“对了，我记得你之前还说过，这六个模特当中，有一个是你重点留意、重点培养的，难不成就是这位相小姐啊？”

他说的语气很重，相苒听了心里正激动呢，但霍沉南眸光微深地看了相苒一眼，直白的回答：“不是她。”

相苒正在给李副总夹菜的手一顿，后背有些僵硬，不是她……

实习生们低头浅笑，李副总也呵呵笑笑打圆场，“哦，你们这儿都挺好的，也正常。”

他喝了一口茶，相苒回过神来，又急忙拿起水壶上去给添水。她那副姿态，热情到就差坐在李副总大腿上给人家喂着吃饭了。

吃人嘴短，李副总被相苒照顾的舒服，还是想提点提点相苒。

李副总又喝了一口茶，叹了口气说道：

“如果不是，那真是遗憾了，我看相小姐很有资质呢。”

霍沉南不接招，就冷冷的道，“资源有限，只能选最好的。”

李副总：“既然不是你重点留意的那个，那么首席模特的名额你本来也不打算给她吧？”

“嗯。”

这么听着，李副总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样啊，真可惜呢……”

程湘韵等几个姑娘私下里交换了一个“你懂得”的眼神，嘴角不受控制的往上扬，揶揄的笑容都要遮不住了。

她们也都知道相苒如此卖力是为了什么，大家都想吃资源，这倒没什么，大家都想，不过这姿态可是真够难看的，遮掩都不遮掩，一点脸都不要了。

程湘韵闲不住，对江绾窃窃私语，“我真的受不了了……她怎么能这样啊！”

江绾拍拍她手，让她这会儿了少说一点。

相苒并未注意她们，或者说注意了，但是不在意。她很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风轻云淡，可所有心神都放在怎么讨好上司对付江绾这件事上。胜负欲使得她再也看不见别的事了。

相苒疯狂的想，首席模特那么重要的位置，肯定是要留给最受重视的模特了！

虽然她们都是霍沉南点头放进公司的，哪怕不是首席模特，也会有很好的发展。可是再怎么好的发展，都比不上首席模特的位置啊！

如果不是江绾、如果不是江绾的存在……她根本用不着这么讨好别人。相苒一想到这里，内心早已翻腾起熊熊火焰。

旁边发出咔哒一声清脆响声，是江绾不小心掉了勺子。相苒看着她，眉眼低垂但依旧高傲的样子，她就恨得牙痒痒。

首席模特……她不能就这么把位置让给她，让她一个人春风得意了！

李副总叫了相苒几声得不到回应，关心的问她，“相小姐，你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的，没有。”相苒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筷子还举在空中，急忙笑了笑，又给人添菜。

她一着急忘了换公筷，不过李副总也没在意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