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量

她没有生气，寒香见的心情却是愈发郁郁:

寒香见“我才不信，谁能知道父亲是不是受了什么逼迫才写下那封信的？你也不用多费口舌，这些话，之前你的皇上也说了许多大差不差的，我告诉你，没有用，我不会成为他的妃子。”

她半是怀念半是喃喃:

寒香见“我有夫婿的，那就是寒企。哪怕他有过错，哪怕他已经死了。我的心意不会改，永远都不会！”

魏嬿婉（令贵妃）“那么公主可要想好了，是这么僵持下去，直到皇上耐心耗尽，不再你的身上浪费时间，转而继续对寒部实施压力，甚至暴力。你本就千疮百孔的家园将会再遭蹂躏，你族人的鲜血会浸染每一寸土地。到时，你就不用再纠结为寒企守节的问题了——因为他将会被千夫所指，万人唾弃。公主应当清楚的，你钟爱的夫婿本身名声就不佳，便是你身边服侍的侍女同出寒部，应也不见得多待见他。”

见她油盐不进，嬿婉也懒得再费口舌。什么缓一些柔一些，都是敷衍皇上听的，她爱怎么说怎么说，怎么戳人痛点怎么来，反正这承乾宫的话也传不出去:

魏嬿婉（令贵妃）“届时，你的寒企会是寒部永远的罪人，会成为千古祸害。甚至可能，会被一些走极端的人挖开坟墓，碎尸万段，死后都不得安宁。”

她的用词犀利，并不掩饰里头的血腥味，到末尾了更是拖着长调，字字清晰，生怕对方听不清楚，寒香见惊恐的睁大眼睛:

寒香见“不，才不会，他分明答应过我的！他说过不会对再对寒部发动战争的！”

嬿婉以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她，是彻底不装了。在这样愚笨的脑子面前，她也没有再演戏的必要:

魏嬿婉（令贵妃）“那也得是等价交换。公主什么都不付出却想坐享其成，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呢？”

那可是一国之君，最讲利益至上的皇帝啊。既想要他一昧地，不求回报地付出，又不想回应什么，怎么可能呢？你寒香见纵有倾城之姿，也不能色令君昏到这个地步吧？

寒香见“你……”

寒香见又悲又气，原本冷泉一般的眸子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仿佛冬雪里星星点点的寒梅。她不得不大口呼吸来平复自己:

寒香见“刚进来的时候装出和颜悦色的模样，眨眼之间便犹如吃人的野兽。后宫妃子都如你这般两面三刀吗？当真是虚伪可怕至极！”

难得听到别人说自己两面三刀，那是前世的自己才会得到的形容。嬿婉俏皮的一歪头:

魏嬿婉（令贵妃）“我最开始的温良也不是假的啊，只不过香见公主不肯配合，我又的的确确如您所说是皇上的说客，自然该以完成皇上的嘱托为首。话有些不中听，但想来我们应该都知晓这是事实，何不承认了呢？”

寒香见咬着牙红着眼死死盯着嬿婉，唇色都开始发白了，明摆是又恨又无法反驳。但说了没有用，这些都没有用，嬿婉至始至终都含着如烟的笑意回视，不变应万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