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谷

金玉妍（嘉妃）“一个容珮不能让皇后真正伤筋动骨，本宫也不能完全解气，还是寻些旁的法子才好。如何不显眼又能打击皇后……”

金玉妍想了一想，忽然笑道:

金玉妍（嘉妃）“有了，凌云彻。”

凌府，属于女主人的屋子里飘散着一股褪不去的冷气。

洗漱完毕的惢心没有半点上床的意思，只是坐在窗前望着那月亮发呆。身后的侍女安儿道:

安儿“夫人，时候已经不早了，看样子老爷今天也不会回来了，不如歇息吧？”

自惢心成婚起，除开当晚凌云彻在这新房里待过一会，两人都是分床睡的，这还不算凌云彻不归宿的时候。别人夫妻是相敬如宾，三年抱俩，他们这是相敬如冰，天各一方。外人来看，那是凌云彻体谅惢心的身子，隔三差五的送补品送慰问，体贴入微得很，但那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惢心作为府上的女主人，不伺候夫君，公婆也碍着皇后的面子没接过来，不承担生育之责，甚至于中馈都从不过问，一应事务皆交给管家处理。凌云彻作为府上的男主人，常常不着家也就算了，对惢心也是敬而远之，你要说他厌恶，倒也没有，但这副惹不起还躲不起的样子也没好到哪里去。

这对名义上的夫妻，女方成天沉默寡言，对谁都是一个表情，男方把她当菩萨供着，让别人上供香火，自己成日找不着影。天赐的良缘，对他们来说反而是瘟疫一般的累赘，府上的人都是被三令五申的，倒也不至于张着嘴巴到处宣扬，但像安儿这样的贴身侍女，有时候免不了也会想，如果当真两看两相厌，为何传闻说的却是他们彼此之间互有情愫呢？

这个问题她无从去问，因为谁也不会给她回答，就如现在，一句话下去，惢心依旧是个锯了嘴的葫芦，只她自己知道她眼里的讥讽。安儿被拨给惢心侍候这么久，也见惯了这样的她，但她到底年幼，总想着如何逗主子开心。想想眼睛一亮道:

安儿“说起来今日是封后第一天呢。夫人可不知道，今日合宫请安，皇后娘娘可是大发神威，狠狠教训了一番嘉妃，借着赏赐耳环的名义，把她耳朵都扎出血了！皇后娘娘定是在报夫人昔日在慎刑司受的仇，哪怕大家都忘了，皇后娘娘却还没有忘！”

至于后续的合宫请愿，容珮被罚五十大板，皇上下令不许传扬，安儿能听到的也就这些微末了。

她喜滋滋的说完，本想着夫人一定会被皇后娘娘的苦心打动，然而良久，她却只听到一声嗤笑:

惢心“报仇？”

她这样的反应让安儿茫然:

安儿“夫人……？”

多久了？距离自己失去双腿的事情，过去了多久？好像也没有多久，因为对她来说时间已经失去了概念。从被慎刑司抬出来，被爱人亲自断言再无站起来的可能之时，她的世界就陷入了混沌。她浑浑噩噩，过得醉生梦死，却又无法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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