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南墙

与此同时，只听一阵脚步声，从长街对面跑过来几个人，一个领头两个跟班。领头的太监看着了自己追了半晌的人倒在地上，一时也没想为什么，照着对方就是一脚:

赵公公“贱婢！还敢跟你赵公公对呛，不知好歹的东西！你们！给我把她带回去，本公公定要好好处罚这个以下犯上的贱婢！”

他自觉心中气多，吼得也是铿锵有力，然而半晌却没听到自己跟班的回复，只有另一把冷冷的嗓子，清脆若山间清泉，却也透着十二月的飞雪之寒。

意欢（舒妃）“哦？赵公公当真威风，只是本宫怎么觉着，您这以下犯上，不只是再说这个宫女，也是再说你自己呢？”

本宫二字一入耳，赵公公身躯一僵，抬起头，便见意欢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旁边，是被几个宫女搀扶着的嬿婉。

意欢是真的生气了，本就是因为自己心情不好，嬿婉才提议出门散心，结果她人没看好不说，还被一个太监忽视了去。她虽为四妃，但身份特殊，又是那样不爱惹事的性子，所以鲜少有这样用身份压人的时候。只是光刚刚听的那一串子浑话，意欢便觉得自己今儿要是轻轻放过，那不仅是对不起嬿婉，也是对不起自己。看着赵公公愣在原地无所作为，活像个悬丝傀儡，心中怒火更甚:

意欢（舒妃）“怎么，不会说话了？”

被这样一喝，赵公公如梦方醒，脚下一软这才五体投地的拜了下去——旁边他的两个跟班已经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好一阵了，他低着头，本说惯了的问安之语此时却结结巴巴:

赵公公“给、给舒妃娘娘请安，给令嫔娘娘请安！奴才有罪，未管理好手下的人，犯下这样的祸事。”

赵公公“但这宫女也着实刁蛮得很，因为没给她分配到想要的地儿去，便在宫道上大声叫唤，推推搡搡，实在是不堪入目，奴才不过想训诫她一番，没成想让这没长眼睛的蹄子逃了去，还冒犯了两位娘娘，奴才罪该万死，这就把她带回去好好打上一顿板子，涨涨记性。”

到底是在宫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上来的，就算一时没反应过来，这点时间也足够他揣测发生了什么了，心里免不得把容珮那贱婢又狠狠骂了千百遍，面上还不忘给自己开脱，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洗白了个差不多。

然而意欢也不是这么好被蒙混过去的，她也是这宫中的老人了，许多手段，许多心机她只是不屑用，不是不会用:

意欢（舒妃）“你该不该死，那是皇上和皇贵妃的事，本宫无权干涉。但本宫需要一个解释，仅凭你这一面之词可是不够的。这名宫女冲撞本宫与令嫔为事实，但听赵公公的口气，在这之前还发生过什么，否则你也不会一口一个贱婢，直至本宫面前仍不收敛。这当中，到底怎么回事？”

赵公公刚要说话，意欢却摆了摆手，抬手指了指其中一个小跟班道:

意欢（舒妃）“你来说。别想耍什么花样，本宫虽无协理六宫之权，压个人去慎刑司做个三四十来天的苦役，还是做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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