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9

凤九又在太晨宫睡了两日方才醒来，醒来时东华就守在她的身边，手里握着佛经，忆起前几日的事情，她有些头疼便吸了一口凉气。

“醒了？”东华侧过身抚上她的发：“饿了吗？”

凤九想起来了，前几日他把自己丢在太晨宫一个人去了那什么妙义慧明境，哼了一声背过身去。

“刚醒来怎么了？”东华顺势躺倒床上，揽住凤九的腰，她将东华的手拿开，说：“瞒着我有意思吗？”

“所以本帝君后悔了。”

凤九转过身，不解地看着他。

“小白。”东华又将手搭在了凤九腰上：“我不是说了吗？幸好你去了。”

凤九这才忆起妙义慧明境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想起自己被妖息侵蚀，想起那片佛铃花海。

“你的伤怎么样了？”凤九上手就要去扒东华的衣服，她记得她伤了他，就在后背处。

东华将她按住搂在怀里：“你才刚醒来，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东华，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就你三万年的修为，能伤到我吗？”

凤九冷静下来，“也对。可是以后不要丢下我，我害怕。”

“不怕了。”东华吻着她的发顶：“是我大意了，我怎么舍得丢下你。”

凤九紧紧抱住东华：“你一定要记得，我说过，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当年若水河畔，他便决定，纵使要四海八荒战火不断，待他法力修回，也要逆天而为。

东华温柔的声音在凤九上方响起：“我记得，记得你当时挡在我的身前，记得你断尾刻字，记得凡间历劫你为我挡箭，我都记得。”

凤九惊讶地看着他：“帝君，你恢复记忆了？”

“你这只笨狐狸，怎么当初做了那么多傻事。”东华对凤九的记忆本始于往生海初见，那之后他没费多少工夫就把这只小狐狸拐到手了，对于五百年前他们之间的种种他了解的并不多：“我那时候法力只剩一成，护不住你，我从来都喜欢极了你，九儿。”

这句喜欢是他欠她的，彼时的东华欠他的九儿的，也终于为五百年前她与东华那段前缘划了一个圆满的句号，凤九脸上有泪水划过，她笑着声音有些抽噎：“东……东华，过些日子我带你回青丘看星星吧。”

东华琢磨着这是凤九第一次主动说带他回青丘，意思应该是打算把他们的事情告诉她家里人了，既然如此那自当越快越好。

“如此便在你兵藏之礼时吧。”

凤九点了点头：“嗯，兵藏之礼……”她忽然意识到什么，从东华怀里钻出来，惊坐而起：“我怎么把兵藏之礼忘了，我睡了几天？”

东华看着凤九，毫不留情地说道：“两天。”

凤九算数还可以，她因为昏睡诀睡了一日，等东华等了三日，又睡了两日，折颜在梵音谷提醒她别忘了十五日后的兵藏之礼，所以她其实还剩下八天时间，八天时间她要设计做出一个剑匣子，她觉得她可以直接去领她爹的鞭子了。

东华看凤九面色变化颇多，最后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终于开口：“这两日我清闲，帮你画了个剑匣子，你今日若是开始做，应当来得及。”

凤九第一次觉得东华在她眼中散发着圣光，饶是当年他从金猊兽手里救下她时，她都没这样觉得过，东华帝君，果真是个受万人敬仰的神仙。

“东华，你对我真的太好了。我以后一定好好报答你。”

“报答我？”东华将凤九压在身下：“夫人想如何报答我？”

“我要做剑匣子呢。”凤九挡住东华：“我给你做好吃的啊。”

东华也知道如今兵藏之礼最为重要：“行吧，为夫今日先放过你。”

自那日起凤九便把自己关在了太晨宫的书房，虽然有了图纸，可这剑匣子该用什么材料，这材料该怎么切割，剑匣子上的图案该怎么刻那也是要操心的，八天时间实在是有些紧，东华倒是也没有管她，说给她画了个图纸就当真只给她画了个图纸。凤九忙的脚不沾地，东华就靠在一旁看佛经，当然有时候也会看看她，凤九认真起来的样子东华没有见过，以前她是青丘小殿下，天不怕地不怕整日追着他跑，如今是有些青丘女君的样子了，水蓝色的衣衫不似记忆中那抹火红，她长大了，东华如是想，目光自上而下经过她的小腹时，东华又想她确然是长大了。

凤九的剑匣子已经到了收关的时刻，只差最后一朵佛铃花，添上便成了，画图纸时东华是存了私心，小白的任何相关他都想烙上他的痕迹，佛铃花，菩提树，也算误打误撞应了那把合虚剑的禅意。

东华走到凤九身边，看着她手下刻刀飞舞，说：“小白，今日能结束了吧。”

“嗯，还差这最后一个图案了。”

“我等着你，你要快些。”

凤九听到东华声音中带着丝委屈，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抬头看了一眼，他果然很委屈地盯着自己，凤九想这几天是有些冷淡他，说：“嗯，马上就好了。”

凤九加紧速度，总算在兵藏之礼前夜，亥时末做完了剑匣子。

凤九轻轻一吹，将碎屑吹开，剑匣子全貌露出，做的很是精美，她很是满意，正准备伸个懒腰却被人从腿下抄起抱了起来。

“东华，你干什么？”

“夫人不知春宵一刻值千金吗？”

东华说着衣袖一挥，就抱着凤九回到了寝殿。

屋内灯火明灭，凤九娇嗔道：“我明日有兵藏之礼呢。”

“小白，我会轻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