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楚欢从层层纱帘的床上醒来,只觉得浑身酸痛,迅速的检查了一下身体发现身上的吻痕早已被抹除“……还算有点良心”
她轻笑一声,要不然还是装作不知道为好
那个老男人在天界时压榨过她那么多次这回换她戏耍他想来也不算过分。刚想起身便瞧见桓钦端着服饰来到寝宫
“昨夜是你把我送回来的吧!辛苦了”
看着楚欢一脸淡漠的模样桓钦一愣:“夫人,昨夜……”
她疑惑的询问着,眼神有些懵懂。“昨夜怎么了?”
“没什么……”桓钦垂下头浓密的鸦睫也掩盖不住他心酸的眼色
楚欢无奈扶额“……你过来呀。”
他跪在床脚,楚欢冲他招了招手,他乖巧凑了上来,楚欢这才有机会打量他。
“先给你立个规矩,省的以后惹我不快教训你,抬起头,听我说,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
他乖顺的扬起脸,楚欢看着他这张脸越看越顺心,年轻时的桓钦总给她一种狼狗的感觉,没有老男人时期那么的心机叵测,只是这额头上的把痕终究是有些碍眼的。
楚欢微微皱眉
“说话,哑巴吗?”
“……是,奴知道了。”
他声音沙哑,微微抿唇之后,心里蓦然腾起一阵失落。桓钦察觉到她的不喜,默默的低头盯着地毯,气息都萎靡了,像个即将被抛弃的小白菜。
或许只有美人才能治愈坏心情,楚欢抬起手,他先是停顿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将脸凑了上来。直到脸颊和掌心完全贴合。
触感很粗糙,蹭着着她掌心都觉得疼,洛神花娇贵是一回事,饱经风霜的脸蛋又是一回事,楚欢心疼美玉有瑕疵,叹了口气。
毕竟是孩子她爹,如今在她面前这般卑微楚欢多少是有些不自在
“自称我,别称奴,还有,直起身子,你这样不疼吗?”
他身子一颤,下意识掀起眼皮望了一眼,像一批充满野心的恶狼偏偏又要装作纯良的小狗,湿漉漉的看着闯入巢穴的入侵者。装的还像那么一回事
“第一条规矩,从现在开始,你只能服从我一个人的命令,第二条,给你三天时间,把你身上的什么伤啊给我治好了,我可不需要一个病恹恹的修罗。”
她将脚踩下毛毯,自顾自的倒了杯花茶,温热的液体又酸又甜顺着食道烫帖全身,楚欢舒适的扭了扭肩膀。
“第三条,以后别给我下跪,看着闹心。第四条……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现在你起来给我剥个橘子,要甜的那个。”
他立刻的爬起身,手悬在盘子上方,似乎在挑选哪粒才是甜的,有点傻傻的抿唇思索的样子也很可爱,很难想象这么一个敏感卑微的人是怎么长成后期那副毒辣腹黑的样子的。
就是脸上和脖颈处残留着未愈合的疤痕让人看着碍眼,楚欢琢磨着去给他搞点祛疤的药膏来。他拈了一个又亮又大的橘子,仔细小心的拨开,尽量不把果肉弄破,还是不可避免的让指尖沾了些汁水。
桓钦毕恭毕敬的递给她
“您尝尝。”
他顿了顿,经过昨日一事他实在不愿在称呼她为楚夫人于是大着胆子问了个问题。
“我以后应该怎么称呼您呢?”
“剥的真丑。”
楚欢故意忽视他僵硬的手:“我尝尝,不甜的话,我可是要罚你的。”
桓钦有些意外眨巴眨巴巨峰葡萄般的眼睛
“唔……以后在外人面前喊我楚夫人,就我们两个的时候你可以喊我——楚美人”
“……或者欢儿也不是不行”
楚欢剥开一瓣果肉塞进嘴里,酸意涩的她直接眯起了眼,就差吐出来了。
坐在美人塌上晃了晃小腿
“我吃了是酸的你过来,我要罚你。”
他乖巧的上前单膝跪地,把脸凑到楚欢面前,垂眸不语,丝毫看不出不情愿,只是有些不安。“你怕什么?怕我会打你”
【停顿】“……不,我只是怕您觉得我没用”
连个橘子都挑不好。
他紧张极了,像楚欢之前捡回家的流浪猫,一点风吹草动就蹲在角落眼巴巴的偷偷看她,生怕自己把它丢出去。
【起身擦了擦手】“吃完就下去吧,有事我在招呼你。”
他用余光目送着娇气的楚夫人姗然离开,这才慢慢回过神来咀嚼口中的果肉。
很甜,很甜。
这是他活到现在吃过最香甜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