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倾城鬼 66

随着上课的钟声敲响，新来的老师也走进学堂内。

混乱的学堂敛声，她们这个班女生不算多，也不算少。

就几个优秀的学生，看起来文文静静，善读诗书。

唯有玉楼是个意外，只因为她的父亲是个不小的军官，靠着一些关系入学的。

新来的老师，温文儒雅，梳着大背油头，内里外里的博学范一下子就吸引住玉爱。

因着学堂里还有些守旧的氛围，她把这种悸动，藏在心里。

只偶尔偷摸下课时间，以探究诗词文学的空档，和老师见上几面。

这一来二去，这老师对她印象就足够深了，甚至有些时候还会做些比较亲密的事情。

嘴上恪守礼仪的他，说是不会欺负自己的学生，可实际上，这嘴巴没被亲过，小手没被摸过？

某天，玉楼便问她：“你怎么老是下课跑老师那里，我都跟你很久没一起回去了，姨夫那个急得，问我你的情况不下七八次了。”

玉楼抱怨着，可玉爱却是支支吾吾，说个不清楚，只胡诌说自己喜欢文学，想多多和老师探讨。

若是她等不及，就别让姨丈开车来接了，她自己坐黄包车回去。

玉楼粗线条的脑子，没有多怀疑，每日下学方就自己回去，等着家里人过问起来，就直接说玉爱在学堂里要好好研究课业。

玉爱与其师关系日渐亲密，不过半年就丑事败露，好好的黄花闺女竟然珠胎暗结。

这可把玉爱父母及其家人气得不轻，母亲也气得中风送到上海医院治疗，当兵的父亲刻板严肃，下手又重，玉爱又是骨子里固执的，父亲一个极重的耳光就把她打走，再也不曾回过家。

父母泪如雨下。苦苦寻觅，四处张贴告示，都没能把她寻回来。

苍老的父亲只当没生过这么个女儿，气得直接宣布和她断绝关系。

等着，又过了两年，偶得其音讯的人说了些她的踪迹，说她和当年的老师一并私奔。

还生下个女儿，可不到一岁就在寒冬腊月夭折了。

两人躲于广州城内，一个外出教书赚点家用，一个刺绣补贴家用。

过得清贫却又不幸福，每天丈夫归家，总是和她冷脸，动不动就冷战，冷战完好了一段时日就发生争吵。

人说，贫贱夫妻百事哀，玉爱心里此刻算是懂了，柴米油盐的日子，简直就是一把子辛酸泪。

那男人也不再是当年那个儒雅温和的他，平时还明里暗里的讽刺她，大小姐的生活过惯了，过不得这贫苦日子。

玉爱那性子固执，总是迫不得已地骂回去，说他当年再怎么意气风华，如今也是名声败坏，道德丧失。

做下了有违伦理道德的事情，这勾搭自己的学生，这不就是大逆不道，有违人伦，丧尽天良。

今时今日，两人再不是当年那对看似琴瑟和谐的璧人，而是一对怨怼丛生的仇人。

那儒雅的丈夫，直接打了玉爱好几巴掌，并且抄起棍子就往她脊背，肚子上狠狠地痛打。

听得邻里邻居，吓得个半死。

玉爱被他家暴过几次后，就变得沉默寡言，也不愿意去治伤；在家里意志消沉，茶饭不思。这也就算了，她还变得不爱干净，不爱洗澡，甚至也不做家务，不梳洗打扮。活脱脱瘦成人不人鬼不鬼的狰狞样子。

整日臭烘烘的，神神叨叨不知道念叨着什么，看起来疯疯癫癫的。

瞥见当年美艳动人的女学生成了这副模样，他的丈夫连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没了工作又开始沾染赌博的他，有一天丧心病狂的卖了自己妻子。

只换得那拾元银元，可他却很开心，近乎变态的那种开心。

仰天长笑，喜不自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