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龙篇 新年以前

“十亿人民十亿兵，万里江山万里营。”

——《九七年元旦华夏军委对外作战会议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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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2月6日 19：15】

【华夏·北之星·首长办公室】

灯火通明。

“叮铃铃——”

电话铃在办公室突兀地响起。

几位静坐的将军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望向办公室后的老人，而后者直起身子，拿起电话。

“司令，‘惊鸿’行动失败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是低沉。

“沿海的军队呢？”

“报告司令员，各军区战斗部队都已部署完毕。联邦进口的巨炮也完成调试，申沪堡垒、北之星堡垒和川渝堡垒正处于完全体状态。”

司令淡淡应了一声后扣上电话，抬起头望向办公室里的众人，缓缓开口。

“这个联防还是不让人放心啊……”

一个少将站了起来，目光炯炯——

“首长，申沪有杜将军，川渝有怜将军，北之星有我们！请您放心，如果它们胆敢进犯……

“那就让他们一起看看，我们华夏人民的钢铁长城！”

……

惊鸿行动宣告失败前。

【1997年2月6日19：00。】

【申沪，复中。】

今天是大年三十，华夏新年的除夕夜。

局势愈发的紧张了，孩子们、包括底层的军官，甚至不知道是什么让情形变得如此焦灼。

好像一场大战一触即发，但是打谁、怎么打？没人知道。

无论如何，年还是要过的。

复中的校园里挂满了红灯笼，新兵们聚在一起吃着集体团圆饭，菜品丰盛。结束后还有一个小时自由活动的时间，之后要在大礼堂观看春晚。

“琪老师？”

办公室门被推开，琪与回过神，看着一个神情比记忆中多了分坚毅的男孩走了进来。

他又长高了，也不再似读书时那般消瘦，身上穿着87式迷彩作训服，防弹衣、护肩、护膝、护肘、匕首枪套和弹药袋一应俱全，胸前横着一把56式冲锋枪，下挂的三棱军刺折叠着，但依然寒光凛冽。

“小岙啊……”琪与认出了来人，便放下书笑道，“这才多久，我就快认不出来了。看来老话说得不错，部队就是一块磨刀石，琪琳把你磨得不错啊！”

父亲是军人，一直想要个儿子继承他的衣钵，可惜生不出来。所以他从小就把琪琳当男孩儿养，直到把她送进军队。很神奇的是，一直反对从军的琪琳在进入军营后莫名安分起来，并且后来被慢慢锤炼成一名真正的战士。

不过，被磨的是她，跟岙有什么关系？

岙听了老师的称赞，心里连说nonono，琪琳明明走的就是养猪流，跟姐姐一个德行，好像自己是一碰就焉的脆弱小花，娇贵得不行。

还是葛大力猛啊，一言不合就五公里，话说回来，男人就该这么猛！

“嗯……大过年的，老师不回家吗？”

“我等琪琳。她说今天可能有行动，是什么也不说，好像要到凌晨才能结束。我就让爸妈先歇了，等她行动结束一起回去吃团圆饭……你呢？食堂不是有集体团圆饭吗？”

“没胃口，而且，现在轮换到我巡逻。”

“身体不舒服？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就心里怪怪的，可能过一阵子就能好。”

“噢，有点沉闷啊……”琪与担忧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开心点啦，给你新年礼物——雒玖给你的。你们最近关系不太好啊，好像很久没有说话了，吵架啦？”

“啊？……嗯？……可能。”

从他被迫成为琪琳的跟班后，玖儿就突然跟他变得陌生了很多，大部分情况下甚至连一声招呼都不愿意跟他打。

就很莫名其妙。

难道是吃醋？……不是吧，教官的醋也可以吃吗？

不太可能，那是为什么？

搞不懂。

可惜琪琳把他盯得太紧，根本不给他去找玖儿的机会。

而且几天前，雒玖突然就从复中消失了，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人家家里家缠万贯，总不能真的去当小兵，也许是回家过年了吧？

岙接过那个小瓶子，里面装着一颗金色的玻璃珠，流光跃动似一颗闪烁的明星，很是好看。

“小丫头心思还挺浪漫，来的时候看起来老委屈了，明明一脸不想给你的样子，却还是千叮咛万嘱咐我一定要亲手送给你。”琪与笑道，“本来打算去礼堂找你，刚好你来了，就直接给你好了。”

“嗯！谢谢老师！”岙赶紧将小瓶子接过，然后放在作训服内侧的口袋里小心翼翼收好。

收到礼物，好像心里也开心了很多。

老师真好～不仅不上报政教处，还自愿充当俩人之间的传话筒。

“那我继续去巡逻了。老师，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去礼堂，今天过年，随便走都可以。”

……就在岙的手碰到门把手的那一刻，耀眼的红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映在墙上，像在雪白的墙面上泼洒了一盆鲜血。

19时18分。

漆黑的天空被点亮了。

三颗信号弹快速升空，拖着长长的尾迹——

这代表着一个曾只在某场演练中被顺嘴一提的信息：

特大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