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我的咖啡都冷了!”
“他妈的,听到没有!还不快去给长官热咖啡?”
这里是申沪的华夏联防联部,但穿着北约军服的士兵却随处可见,而这些外来者欺负本国士兵的例子更是屡见不鲜。
“你们西方不是最讲人权了?怎么这时候倒来把我们当苦力使唤?”
那人没动,反而出言讥讽,而后又继续低头做事。
威廉没想到,这位随手抓到的华夏小兵,居然是个刺头?
“呵。”他冷笑一声,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几步上前一把就将这个冒犯他的华夏人摁倒在地,“新来的是吧?看见我们在你的国家肆意是不是很生气啊?”
“你刚才问我为什么?”他一手压着那名士兵的背,另只手不轻不重地拍着他的脸,“因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强者高傲地活着,垃圾默默地死掉。放在三四年前,你确实有资格跟我们平起平坐,但现在呢?”
他拎着士兵的衣领站了起来:“是谁给你的底气,让你敢这么跟我们讲话?”
这一刻,周围的几个华夏军人都停了下来,目光不善地看向了他。
威廉当然注意到了,但他不慌反笑道:“怎么?不服?再出一个第一序列啊!不过,娘们儿可不行啊!”
“哈哈哈哈——”
几个大兵都笑了起来,这笑声就像一把把尖刀刺在华夏人的心里。
他们愤怒,却无可奈何。能成为第一序列的苗子都被总部派往高丽送死,失去了第一序列的庇护,华夏在联合防军的地位日渐低微,被侮辱已经快成了一种习惯。
“烛龙”,这把华夏的红色利刃,从来没有来过申沪的华夏联部,但在这里任职的华夏士兵,每个人都知道曾经有这么一位神一般的战友,将那些优越感爆棚的北约撕裂者们压得抬不起头来。
他曾手刃过北约的一整支撕裂者联队,足足六个人,以临阵扰乱军心的名义,可当时在场的只有七个人。
尽管如此,他最后竟没有受到惩罚——因为对联合防军来说,惩罚他的代价太大。
一个“东方帝国的疯子”,竟然会光明正大地残害自己的战友,这可给那些白皮吓得不轻,相应地人也老实了不少。
本来,长津湖行动结束后,高翊岙就应该来华夏联防联部担任首席。
但很不幸,他牺牲了,一个拥有远超第一序列实力的第一序列战士。与此同时,被打压了三年的西方撕裂者终于喘上一口气,然后开始进行疯狂的报复。
这些事,他们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
没有一位华夏军人会不怀念那个鼎盛的时代,也没有一位北约军人会忘记那个呼吸都是错误的时代。
因此,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残害华夏的苗子,防止下一个“烛龙”的出现。
人死不能复生,他们忌惮的同时也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那个恶魔已经下地狱去了。
可就在这时,大门开了。
他们所在的地方本是一个大厅,很高很宽,只有墙顶有窗,光线微弱,实木大门如同教堂门一般庞大。
联防联部实行闭环管理,这扇门平日里几乎不会打开,因此,在场的所有人都莫名地抬起头,望向门开的方向。
正是下午两点,刺眼的阳光从门外投射进来,像在地面铺上了一层金色的薄毯。
门口站着三个人,两女一男,他们的神情被掩盖在漆黑的阴影下,看不太清。
但那个男人的轮廓!
威廉松开了手,站了起来。
刚才那位翘着二郎腿的北约长官也站了起来。
越来越多的北约士兵站了起来。
他们都来自联防总部,见过那把恐怖的红色利刃。
那三人踏上了那层用阳光铺就的地毯,每走一步都让在场的人们心头一颤。
威廉的拳头紧紧地篡着,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踏光而来的,不是鬼。
上帝啊,你为什么放过了这位恶魔?
他回来了。
在1996年7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