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善恶本无界，正邪一念间

青衣中年人正是八魔之首的许败天，他见朝惜雨不知自己是谁、或许是不想说出自己的名讳。于是他同朝惜雨正对而坐，然而问出第二个问题。

许败天何为正，何为邪？

朝惜雨（笑）这是你的问题？

许败天（点头）不错，这是我所问。

朝惜雨（轻舒了一口气，随之道）嗯……这个问题啊，其实得从多方面来理解。

许败天闻之不由得生了兴趣，想听听这位东洲圣王对世间正邪有何见解。

而客栈中也有不少好事的客人也侧耳欲听高论。

朝惜雨首先可以从我们的自身来说，正邪则就相当于我们的善与恶，而人所公认的便是与人方便则为善，即是正；损人利己、害人为乐则为邪……

朝惜雨其次再说这个世界，顺应天道者当为正，逆天道而行当为邪……而天道何来？不过众之所愿而已……所以也可说是逆众之意便是邪，顺众之心则是正……

朝惜雨然后唯我、唯己而论，我认为这是善即正，我认为这是恶即邪……

客栈众人听之困惑不已，因按照朝惜雨所说这世上竟无正邪，亦无善恶。

听得朝惜雨这般解释正邪，许败天却是哈哈大笑起来。忽地他冷眼直刺朝惜雨。

许败天我看你就是邪！

朝惜雨（笑）邪也罢，正则罢，唯我心坦然即可。

许败天（顿时一怔）你这话倒合我心。

朝惜雨何止合你心，也合我心。

许败天那么……你觉得佛是什么？

许败天忽然问出这个敏感的问题，这登时让所有人都骇住，就是朝惜雨都不由得愣了愣。

朝惜雨（笑）阁下上一个问题如合意先把我这食宿费付了，我便为你解释这个问题。

许败天拿去。

许败天放在桌上十块上品灵石，这妥妥的只多不少。

朝惜雨（见之方启唇）所谓佛其实并不存在，它只是信佛者的一个念想、一个精神寄托……

朝惜雨说出了这般大逆不道之语，直吓得客栈众人慌忙而逃。

然许败天却坐得安稳。

许败天这么说来佛祖不是佛了？

朝惜雨（笑着点头）佛祖如来尊者自然不是佛，他是人、他虽然创造了佛法，但他本人并非佛，他也是佛的信徒。

许败天那谁当为佛？

朝惜雨我、你、众人皆为佛，我们亦都不是佛……

许败天同朝惜雨的这场交谈整整持续了七日，这七日来整个梵城都为之惊动了。

在朝惜雨的说法传入城中后，刚开始他被城中人称之为大妖、魔头，如今城中人却分为了三批。一则仍对佛深信不疑，一则开始动摇、在思量自我，一则竟已放下对佛的虔诚……

许败天住口！

在第七日许败天猛然醒悟，他发现如此下去自己都可能被朝惜雨给荼毒，都要为他那邪道之论给迷惑了自我。

而这七日，朝惜雨不仅讲了正邪之道、佛之存在的问题，甚至指点寰宇、做出各种能动荡四宇、颠倒众生理念的推论，且这些推论一个比一个离奇却又让人觉得恍若真实存在。

这是何其可怕，可怕到让许败天都魔心动荡，难以自持。

许败天落荒而逃，剩下朝惜雨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客栈。

朝惜雨呃……自己好像吹得有些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