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章弥 温实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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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元殿

予漓至殿外，站在殿外的李长“呀”的一声惊道：「三皇子，公主殿下这是怎么了啊？脸色怎么这样白？！」

玄凌听得有异，忙起身想走出去，就见予漓抱着长安走了进来。

长安鼻子哭得通红，双颊惨白，伏在予漓怀里低声啜泣，见着玄凌就“哇”地哭出声来。

「爹爹，长安好害怕！」

玄凌顺着长安凌乱的发丝，绕到她的背后，一下下地抚摸她的脊背，好像在给猫咪顺毛。

「别怕别怕，发生什么事了和爹爹说。」

「有爹爹在，长安什么都不用怕啊！」

长安不说话，低声哭着。

玄凌见状不对，让李长端了热热的奶羹来奉她喝下，才慢慢问她原委。

玄凌的脸颊帖着长安的额头，其间温太医赶了过来，想是知道事情要紧，温太医来得很快，长安予漓前脚刚进乾清宫，他后脚就到了。

长安乖乖地靠在玄凌怀里怀里吸了吸鼻子，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掉。

玄凌哄了好一阵，好说歹说长安才伸出小手放在脉枕上给温实初把脉。

温实初搭了脉，沉吟片刻，磕了个头道。

「请陛下公主赎罪，微臣需查看公主脚踝知伤是否严重后，才可对症下药，不然药性太猛损伤公主玉体，药性太浅不著见效 。」

玄凌允了后，李长遣了个小宫女进来，低着头瞧见长安裙边露出的云烟如意水漾红凤翼缎鞋。

那缎是薄薄的软缎，踏在地上几乎能感觉金砖上经岁月烙下的细细纹路。

小宫女跪下小心翼翼地给长安褪下鞋袜，又缓又慢的一点一点向上提。

长安微蜷着的玉足率先露出来，接着是受伤的脚踝，她肌肤雪白，莹莹中还透着些粉。

温实初心中一震，垂下眼睑不敢多看。

长安脚踝已肿起来，肿肿的好似发面的馒头，一旁已起了淤青，在雪白的纤足上格格不入。

温实初垂目，看着地地面回道。

「启禀陛下，公主心悸受惊，需好好调养一段时日精神才能完全恢复，微臣会同院判章太医斟酌用药，以求药性温和，不损公主玉体。」

“院判”为周朝太医院中的最高医官，官阶为正五品，主管太医院各种行政事务及宫廷医药大事。

如今太医院院判为章弥太医，伟人老实本分，从医数十载，当之无愧的太医院之首。

若不是今日章太医今日轮休，如今他应该和温实初一同给长安把脉。

长安乾元七年五月，长安不幸感染天花，此时柔则距离产期不足半月。

玄凌有意隐瞒却仍被柔则得知，受惊后动了胎气，太医告知产期前万万不能可再受惊吓。

玄凌心怀愧疚，又爱女心切，下旨各部院衙门的奏章全部送到内阁，自己则全心全意看护在长安身边，陪伴长安度过病危期。

待长安痊愈之后，玄凌还特地祭扫了方泽、太庙、社稷等，并向天下臣民宣示这一喜讯。

长安的病虽来势汹汹，却不伤及性命，不出半月便已完全痊愈。

天花虽在大周内已有感染病例，但数不过百，那段时日长安并未接触过他人，玄凌怀疑是人为，但吩咐血滴子调查下去却是不了了之。

玄凌心里存了个疑影，此后安排了御医章弥在长安身边。

后来章弥年老起来，玄凌也想让他早日告老还乡，经过层层筛选，血滴子调查，安排了家世清白，身强体健的温实初做了章弥关门弟子。

此后请脉，记录脉案，筛药，熬药，每道步骤都是由两人一同完成，再由旁的太医检查，宫女饮下后无虞，才能让长安饮下。

即使如今章弥不在宫内，等章弥上值后也要来给长安请一次脉，查看药渣是否对得上。

「殿下脚踝处擦伤虽不厉害，却有淤青，需先用敷药止血，再用药酒揉搓敷消肿，中草药敷去淤，安心静养，不可走动，不出半月便可好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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