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一片,我听得见,想来意识是已经恢复了。
缓缓睁开眼,且糜胥见我醒来,赶忙擦掉眼泪。
“嫂嫂”
——
“妈妈”
念忠抱了上来,眼泪全糊在我的衣衫上。
我坐起身将他抱到床榻上也擦干了他的眼泪,转头看了看曹儿,她已经自己擦完了。
见我看着她,她仰起脸笑,我也朝她温柔的笑了。
是啊,我在这个陌生的时代也有家了。我怎么舍得死呢。
我张口想要个水喝,可是喉咙像火一样在烧,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心一惊,着急的看向且糜胥寻求解释,可他只是撇开脸不再看着我。
看来我是这辈子都说不了话了。
嘲讽的笑了一下。这鸠毒竟还有这效果。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
等到帐内无一人,才又躺下闭眼休息。我将脸焖在被子里,泪潸然而下。浸湿了耳边的碎发。
不知哭了多久,在睁眼我好像回到了太守府,依旧是大雪纷飞的季节,银白色盖满了院子,宁儿和二公子在树下挖了两坛酒,而少爷,在那颗枯树旁望着我。
“猫宝……猫宝……快过来。”
他一声又一声的唤我过去。
我迈开步子跑到了他的怀里,哭的像个小孩。
“猫宝,别哭,我在。”
他将我的发又顺了一遍。拈着一朵梅花别到了我的发上。
“少爷,为何我看不清你?”
我抬头看着他道出了心中的问题,他似乎愣住了,随后用力的推了我一把。
我摔坐在地上,一点痛感都没有。在抬头,漆黑一片,我点了盏蜡烛。帐内总算有了点亮度。
原来只是梦啊。
我低落的垂下头,一朵梅花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夏季怎么会有梅花?
疑惑之际,帐外的橙黄色的光越来越亮。
我掀开帘子探头望着,梅园之景呈现在我的身前,天空除了星星外还有孔明灯点缀着。尽头之处,一人向我走来。
我看清来人,回头拿了纸和笔,写上我想说的话。
“且糜胥,这些梅树是假的?”
“嗯,嫂嫂,你说要带我看梅园景的”
“抱歉,事太多,我不小心给忘了”
“没关系,现在看也不迟”
我点点头,将纸收入怀中,认真的陪他看着。
“嫂嫂的顾虑我懂,伊屠智牙师还有那两个小女孩就放心交给我吧”
我歪头看了眼他,迎面微微一笑。
次日,我像以前照顾呼韩邪单于一样照顾着雕陶莫皋,所以一早就来给雕陶莫皋送早饭。
他跪坐在坐垫上看着一些奏折,见我端着早饭进来就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我没敢过去,规矩的跪在他的对面,将饭端到桌面上。
“坐过来”
耳边传来他的话,只是依旧我行我素,行了个礼就打算退下了。
“听话”
他加重语气,放下手中的纸盯着我。
我停下了自己后退的脚步,坐到他的身边。见他抬起手,我有些下意识的想躲,然而他只是将笔和纸放到我面前。
“想说什么就写在这纸上。”
我点点头示意我知道了,随后他便吃起了早饭。
两个时辰过去后,雕陶莫皋似乎奏折看累了,打了个哈欠,瞧了眼我面前都未动过的纸笔,站起身将我打横抱了起来。
若是此刻我还能说话,定会惊呼出声。
“坐这么久不累吗?”
我将脑袋左右晃了晃,他皱着眉微微吐出了口浊气。
“按你们中原的说法,我是你的夫君,你可以试着依靠下我,昨日伤你还没去看你,是我的错,不过你真的没什么可以让我补偿的吗?”
补偿我吗?
荒唐。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