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自那日和江澄回到莲花坞,先是借酒浇愁,整天喝得酩酊大醉。
后来不知从哪找来一些鼓呀锣呀,天天在他屋里敲打。也不设一个隔音结界,把莲花坞闹得天翻地覆。
这是要疯了么?江湖想,就让他疯,总比被蓝二拐走强。
疯了也好,正好不必追着自己问:“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去眉山提亲,我还得给虞子霜回话呢。”
过年的时候,蓝忘机居然都没来回拜。
去年还在莲花坞住了一晚。
不来也好,省得又和魏无羡藕断丝连。他们二人,能不见最好不见。
过了两天,蓝曦臣却来了。
蓝曦臣总是那么会说话。说一来代蓝忘机回拜。二来,他和欧阳家协商好了,大礼日子已定,请魏无羡江澄正月十六前往云深不知处喝喜酒。
魏无羡当即表示,他现在不便前往云深不知处,这祝福现在道上,喜酒就免了。
蓝曦臣也不好强求。
蓝曦臣临走时,魏无羡趁江澄没注意,忍不住问蓝曦臣:二,他可好?”
蓝曦臣摇摇头。苦笑了一下。
魏无羡便不再问。
又过了两日,欧阳子真来下帖子。知道魏无羡不去云深不知处,好说歹说非要魏无羡去他家。魏无羡只好答应,江澄也没说什么。
出去疯一下也好,免得把弟子们耳朵震聋了。
正月十七,江澄前往云深不知处,魏无羡让他带去一副画,以表祝贺。
这画是他亲手画的,江澄打开一看:一棵青青葡萄藤上,结满了葡萄。
这个馋猫,画一副画居然还是离不开吃。真丢人。江澄有些鄙夷。
不过画得倒不错,活灵活现像真的。
魏无羡丢了这么多年的丹青,重拾居然还是得心应手。
江澄又不得不感叹:不愧鬼才。
于是他二人分道扬镳,一个前往云深不知处,一个前往欧阳家。
蓝曦臣的大礼,因为蓝启仁特别满意,所以特别重视。
比起蓝忘机那次,简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提前好几天,彩衣镇的一应日杂,几乎被云深不知处搬光。让彩衣镇的生意人,不得不快马加鞭运输。
而云深不知处,从山门口,一路皆是红灯笼红地毯,红得让人睁不开眼。
蓝启仁日日盘算,这宾客门生等等,至少一百多桌。
人手不够用呀。
尤其是,蓝忘机这段时间,根本不理事,整天窝在他那静室弹琴。
他便和蓝曦臣商量。蓝曦臣说,让四大世家的人来帮忙吧。
于是决定到时留下聂怀桑江澄和金凌,多住两天。
一切很顺利。
大礼过后,好多宾客离去。晚上,江澄,聂怀桑正在房里闲聊。
“江兄,听说老先生那日寿诞,魏兄和你连夜离开了云深不知处。魏兄今天也不来,含光君今天也不出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问我,我问谁?估计二人闹翻了罢。”
“魏兄回去没和你说?”
“说什么,他回去就疯了!”
“疯了?不可能吧?”聂怀桑笑道:“他若疯了,只怕含光君……”
突然,外面人声嘈杂。
有人说:“这可如何是好?快去叫老先生吧。”
然后又有人说:“只怕得找含光君,除了含光君,只怕没人能奈何他!”
然后脚步匆匆,慌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