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舍檀香味

他们在山洞里生了一堆火。找了一些枯草在地上。蓝忘机遵守蓝氏家规，亥时准时就入了睡。因魏无羡一进洞，他就没有感到恶意，因而他一直没有防备，睡得甚是踏实。

　　不知不觉就入了梦。梦里又看到他的少年。蓝忘机知道这是梦，但他不愿醒来。

　　魏无羡向来是晚睡晚起。他躺在蓝忘机对面，把山洞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见蓝忘机已睡熟，慢慢起身，探到蓝忘机身边。

　　精致的脸庞很有弧度，玉琢一般的面容百看不厌，沁人的檀香很好闻。魏无羡呆看了一会，忍不住伸手想去摸摸，手伸到脸庞时，又止住。

　　他知道蓝忘机的脾气，不喜和陌生人触碰。倘若惊醒，一定会把自己赶出去。

　　蓝忘机在梦里，开始梦到和少年在逛街吃饼，在湖边采莲蓬。后来好像是在一处悬崖，那少年，一身鲜血，满眼含泪，他悬在崖边，命悬一线。蓝忘机紧紧拉着他的手，却被他用力一甩，他就要像落叶掉下去……蓝忘机紧张极了，伸手奋力就去抱……

　　把正痴痴看他的魏无羡抱了一个满怀。

　　“啊……”魏无羡一声惊呼。

　　蓝忘机睁开眼。一把就把魏无羡扔到地上。

　　“你干什么？”他怒气冲冲发问。

　　“我，我在看星星。”这洞里貌似没有星星。

　　蓝忘机狠狠瞪着他。

　　“我，我看你好看，看看呗。是你自己抱我的。我还吓一跳呢。”遮掩不了，不如坦白。

　　“下次……”

　　“没有一次，绝对没有下次。要有下次，你把我赶出去。”魏无羡一向是认错积极，屡教不改。

　　蓝忘机见他态度诚恳，也就没再言语。望着他讪讪滾到他草堆里去了。

　　第二天蓝忘机很早就起来了。魏无羡还在呼呼大睡。

　　蓝忘机在山林里转了一圈，摘了一些野果子充饥。太阳应该出来了，不过林子里有雾，看不到。他又转了几片山林，依然没有碰到那银狐。算算应该快到晌午了，就慢慢回到山洞。

　　魏无羡还在呼呼大睡。

　　果然很懒。难怪他宗主骂他懒虫。这要是在蓝家，早被拉起罚家规了。蓝忘机摇头。

　　魏无羡醒来时。看到蓝忘机在看书，身边还燃着檀香。

　　这蓝家的雅正……魏无羡深感佩服。他出来就带了两套衣服，一点佐料。

　　”含光君，你吃饭了吗？”魏无羡感到有点饿。

　　“我待会还要出去找那妖精。路上有果子。”蓝忘机回答。

　　“那我和你一起。”魏无羡于是说。

　　下午他们一起出去转了一圈，还是没碰到银狐。不过他们看到一些剑戟，还有弓箭和匕首。估计是被银狐残害者遗留下的。魏无羡挑了一把剑和一支弓。

　　他用弓射了一只野鸡。昨天他是用笛子吹破了野鸡的肝脏。今天蓝忘机在这，不敢卖弄了。

　　终于有剑烤鸡了。他一边烤，一边吹口哨，甚是得意。

　　烤好的鸡，一半佐料很辣，红红火火的。一半只放了盐。

　　蓝忘机吃着只放了盐的鸡，感到此人看似不着调，有时心还是很细。不过他还是没吃多少，余下的又被魏无羡加了一些佐料，又全干掉了。

　　夜里，蓝忘机又梦了一夜他的少年。

　　估计凌晨，他想起来，一翻身，压到一个温热的身体。

　　魏无羡不知什么时候又睡到他身边。

　　魏无羡懵懵懂懂睁开眼，看到蓝忘机又狠狠瞪着他……

　　“我，我没有金丹，我，我晚上很冷……”他可怜巴巴的。其实就是难舍别人身上檀香味。前世没有金丹，总害怕别人知道。现在所有人知道他没有金丹了，他倒可以借此装可怜。没金丹倒也有些好处。

　　没有金丹，如同凡人。这点蓝忘机是知道的。山里夜里气温低，冷，倒是正常。

　　想来他并没骚扰自己，蓝忘机有点可怜他。

　　起身，他出去了。

　　有惊无险。魏无羡赶紧又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