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有种恍然的感觉,肺部没有剧烈的肿胀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凉。
张起灵“吴邪。”
我微微一侧头,看见的就是闷油瓶,他侧身靠在窗户旁,我一睁眼他就发现了。
窗外黑漆漆的,应该是夜晚。
我注意到屋内的医疗设施,就知道自己已经不在雨村或者镇上了,随着苏醒,身体的知觉也逐渐恢复,醒来的眩晕感也慢慢的消退。
王胖子“天真,天真,你终于醒了。”
胖子好像刚去就了一壶水,匆匆的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了床头柜上,把那张胖脸凑到我的眼前。
我的眼还没适应,戴着呼吸机也说不了话,就轻轻的“嗯”了一声。
他又扒拉着我看了一会儿,一直握着我的手。
王胖子“你可算醒了……你可吓死我了……”
胖子一抹泪,摸了摸我的头发,冲外头不是特别大声的喊:
王胖子“二叔,大花,天真他醒了!”
他又把脸凑到我面前,像哄孩子似的,说:
王胖子“你现在还不能摘呼吸机,乖啊,天真,咱再忍忍。”
刚醒来的病人总是有那么一点无力感,我轻轻的点了点脑袋。
进来的人不只是二叔和小花,还有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想必是我的主治医生了吧。
胖子掀开了我的被子,主治医生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戴着一副眼镜,人看着比较冷,他走近我,我看见铭牌上写着“霍道夫”三个字。
他拿出听诊器听了一会儿,又看了看旁边的机器,就说:
霍道夫“差不多已经稳定下来了,好好休养。”
他检查完之后就走了,二叔和小花一个坐在我床边,一个也和闷油瓶一样靠在窗户旁,不声不语的。
我想和他们解释,也想说些什么,但在我口鼻上的呼吸机实在是太碍事了,一时只好忍受室内这不正常的寂静。
吴二白“小邪,你好好休息……”
到是我二叔先开了口,替我掖了掖被子,语气不咸不淡的,这让我有些心酸。
我难受的移开了目光,点了点头。
二叔也没多说什么,就说了这一句便走了,走时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又叫了胖子,跟他说了几句话。
解雨臣“幸好你回来了。”
小花浅浅的笑着,没看着我,脸色有些疲惫。
解雨臣“你昏迷了一天一夜,昨天晚上胖子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都快吓死了……”
解雨臣“转到北京的医院后,我签了三次病危通知书……”
小花咬着牙,有些哽咽。
解雨臣“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回不来了……”
王胖子“好了,大花,让天真好好休息一下吧。”
胖子拍了拍小花的肩膀,示意不要说下去了。
王胖子“你也在这儿守了一天一夜,先回去歇着吧。”
解雨臣“好,那我改天再来找吴邪。”
小花一点头,俊俏的脸上是掩饰不了的疲惫。
小花走后,胖子搬了个小板凳,就坐在我病床边,闷油瓶也往我跟前凑了几步。
王胖子“天真啊,你怎么这么不爱护你身体啊?”
胖子伤感的笑着,笑容中带着些许苦涩。
王胖子“不过你放心哈,你生的病虽然不好治,麻烦了些,但肯定是会能治好的,你放宽了心,别想那么多。”
我闭上了眼,一滴又一滴的泪水从我眼角落下,没入我的发中,我想动动我的手,胖子按住了。
王胖子“你这手还扎着针呢,别乱动。”
我想拉下我的呼吸机,胖子也拦着。
王胖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呀,好好戴着,听话,明天就能摘了。”
吴邪“对不起胖子,小哥……”
我好不容易说出来,眼角流出的泪水却像断了的珠子一样。
他们是我的兄弟,不管我遇到什么,他们都挡在我的面前,我不能瞒下去了,不能再瞒下去了……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们知道了……
王胖子“……我知道了……”
胖子捂着眼,又一下一下的抹着脸上的泪珠。
王胖子“天真你怎么能这样啊……你为什么瞒着我们呀……”
王胖子“你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让我和瓶崽以后怎么过啊……”
张起灵“吴邪还有救。”
王胖子“你说什么瓶崽?天真他真的还有救吗?”
闷油瓶冷静的点了点头。
张起灵“长白山,青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