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藏海花?小天真,我们来的时候还没有!真是神了!”胖子高兴的喊着,不断的让我和闷油瓶看那片花海。
这是一片藏海花潮,是闷油瓶的母亲白玛睡过的地方。
他和母亲仅仅待了三天,和呼吸声,心跳声一起度过。
我看了之后,习惯性的推测,“胖子,你多想了,长白山地势险峻,错综复杂,还常年下雪,景象千篇一律,说不定我们上山的时候并不是走的这条路。”
“哎哎哎,你看,小哥,天真老毛病又犯了啊,你可得好好治治他。”胖子拽了拽闷油瓶,一脸“我可算逮到你小辫子了”的表情,迫不及待的向小哥告状,以控诉这十年我对他的压榨。
“滚吧你死胖子,谁老毛病又犯了,你说谁呢?”我踹了死胖子一脚,没想到死胖子的灵活敏捷度与他的体型丝毫不符,非常灵活的躲开了。
而我也非常倒霉的,一屁股墩滑倒坐在了雪地上。
“哎哟,小天真,你说说这是滑倒几次了?头一次下着风雪,胖爷我就不说什么了,这一次这么大的太阳搁这待着呢,你还能摔倒,你就承认吧,你这小身板就是不行。”胖子在旁边冷嘲热讽的,气得我扑蹬两下就站起来向胖子那扑去。
没想到闷油瓶一伸手,把我截胡了。
“吴邪。”他开口。
胖子看见我被闷油瓶截胡,顿时得意的不得了。
“你等着你啊,死胖子,看我有机会怎么收拾你!”我半真半假的威胁。
“哎哟喂,这也太好看了吧。”胖子装模作样的拿起照相机。
“胖爷我从来没瞧过呢,不行不行,我得给大花儿和瞎子来几张照片儿,可让他们羡慕羡慕。”胖子拿着照相机照了一张又一张,“你说让他们来他们不来,估计看到这照片都后悔死了。”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啊,我告诉你啊,回家赶紧的挑几张好看的照片洗出来,做几个相框把它裱起来。”我说。
“成啊,放心交给胖爷我吧。”
拍了几张单人的照片后,胖子又使劲的拽着我和闷油瓶一起拍合照,还不断的让我俩摆出他喜欢的动作,我俩不摆,还有模有样的批评,“哎哟!天真,你能不能抬起来头啊?做模特最需要的是什么?是自信,自信,Confidence!”
我给胖子翻了一个白眼。
“还有你小哥,能不能离天真近点?别板着个脸跟别人欠你二五百万一样。”
然后他就收到了来自闷油瓶的小黑金警告。
同时,我察觉到,闷油瓶的身体不自觉的向我靠近了两分,转过头,安静的凝视我。
我接收到他的目光,两人目光相对,他还是一幅冷淡的样子,但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他的目光中多了几分不同寻常的味道。
我的心跳不自觉的加速跳动。
胖子估计看出来我们俩的不对劲,安静的闭上嘴,在我的余光中以一种猥琐又姨妈的表情朝我俩一阵贱笑,不断按着照相机,不知道存了多少张照片。
而我这时自然分不出来心去管他,我沉浸在闷油瓶那不知有何情绪的眼光中,甚至于我都忘了错过头,直勾勾的,甚至还有一些傻兮兮的盯着他看。
直到我看见了他眼中柔和起来的笑意。
我:“……”
我连忙的错过了头,不敢看在场的任何一个人,但我知道他们两个一定都在看我。
我这人有个毛病,一害羞起来耳朵尖都是红的,而这会儿我又没戴帽子,得,直接爆的干干净净。
得亏小花儿和黑瞎子没在,要不然我直接自由落体得了。
这时胖子贱兮兮的开口:“哎哟,我小天真怎么回事?怎么耳朵这么红?哎哟,这脸蛋也是红的,小天真这是生病了吗?乖乖乖,让胖妈妈看看。”
光说还不行,这死胖子还对我动手动脚的!
“死胖子!滚!莫挨老子!”我一脸羞愤的戴上帽子,心里暗骂了一句,老子多少年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我们两个打闹着,闷油瓶依旧是像当年那样在旁边静静的看着。
我似乎看到了他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怎样形容那种笑意呢?
就像长白山那最锋利的冰蓦然的被西湖最温柔的水给融化,就像冰冷无情的神明对他天真无邪的人间有了感情。
“哎——天真,你刚看到了没?小哥笑了,小哥竟然笑了!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小哥吗?”胖子一脸震惊,随后又不知道他强大的脑补力脑补了一些什么,“难道……”
胖子那一张胖脸上就差没写上“难道你是假的小哥?”这几个字了。
随后他又想伸手去捏一下闷油瓶的脸,看看是否他戴了人皮面具。
最后他又害怕闷油瓶背后背着的小黑金,就怂恿他旁边的天真无邪小同学:“天真呐,众所周知,咱们小哥,自我认识他,我就没见过他一次笑的,这个小哥是真的吗?要不咱们两个一起验验?”
天真无邪小同学表示:“……”
胖子见我不配合,就大着胆子拽着我来到闷油瓶的身边,一只手捏住我的手,放在闷油瓶的脸上,另一只手直接捏上,轻轻的拽了拽。
闷油瓶:“……”
胖子摸完之后,赶紧惊魂未定的躲到我的身后,念念叨,“小哥啊小哥,你可别记仇啊,你要记记我们两个人的仇。”
闷油瓶并没有看向胖子,而是看着我,罕见开了尊口,“一个人的。”
2015年8月17日,王胖子,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