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章

杨…杨震…”哽咽的她还是举起了手边的红酒“生日快乐！谢谢你！”

相视无言，对饮而涕。

“怎么了今天？一顿晚餐而已，而且还就是些家常菜，怎么反应这么大？”终究还是在她对面坐不住，起身坐到了她的边上，拉她倒在了自己的怀里。

“杨震，我已经快十年没有吃过生日蛋糕了……今天…今天我又看到了蛋糕，而且，而且还是你给我买的蛋糕，我…我实在没忍住…对不起…”怀里的人已经哭的有些抽搐了，话都已经说不完全了。

“原来是这样啊！”提着的心终于安放在了原位，“不哭了啊，咱们先吃菜，吃完了菜我给你切蛋糕吃，啊？”拍了拍她的后背，扶着她坐到了桌边，把筷子塞到了她手里，杨震就这么把菜一点点的给夹到了她的碗里，看着她吃下了菜，杨震才把自己的碗筷给拿了过来，陪着她一起吃了起来，看着她的情绪渐渐稳定，杨震也终于放下了心，一桌简单的小菜和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蛋糕竟然让季洁这样子的激动，杨震也觉得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懊悔，懊悔这十年里面，他都没有给她过过一次像样的生日，这是他失职了。

“我吃好了。”季洁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只是静静的看着杨震，可她眼里的期待却让他看的真切。

“那我们切蛋糕！”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把刀递到的了季洁的手上，看着她眼中的一抹失落，杨震笑着测过身，从身后环住了季洁，用自己宽厚的手掌紧紧的包住了她的手。

“切吧！”在她的耳边轻轻的叮咛，我跟你一起切。”

“嗯……”季洁的泪就这么毫无预警的滴到了杨震的手背，她又掉了眼泪……

一刀，两刀……

“给，季洁，你先吃。你吃这块带生日快乐的。”把蛋糕递到了季洁的手里，又替她擦着怎么都流不完的泪，“又哭了？早知道我不应该这样子招你的。”

“没，没事”匆忙的擦了擦脸，季洁也有些不好意思“是我太失态了，有点触景生情，所以……”

“触景生情？”

“是啊，以前咱俩一起搭档的时候，我每次都希望咱俩能凑一起过个两人世界的小生日，哪怕没有蛋糕都好。可是太忙了，每次我自己都忘了，要不就是在出任务，四年了都没有跟你过过一次生日。”想起以前的种种，季洁也不免有些失神“后来跟老谭在一起，他倒是没有忘了我的生日，虽然那时候已经分居了，但是头一年还给我送了生日礼物，一个特别贵的包，听说还是名牌的，我一次都没有背过，最后还是放在了他家里。”

“怎么不拿着呢？你这个包都背了好久了吧？都磨的不像样了。”抱着怀里的她，杨震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问着她。

“这个包是你给我买的啊。”季洁有点不好意思的把自己的头埋了深了一点“虽然是老郑送过来的，但是我知道啊，以前我跟你说过的，想跟你815以后一块去买的，老郑当时一拿过来我就看出来是你送的了……我喜欢这个，因为感觉背着踏实，感觉你时时刻刻都跟我在一块似的……”

……傻……”想了半天，杨震也只吐出了一个字，此刻太静谧，两个人就这么紧紧的依偎着，太过美好，美好的他都有些失神。

“这个给你。”季洁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民生银行的银行卡。

“嗯？”杨震奇怪的看着她，不明白她到底想干什么，收回去了再还回来？

“给你你就拿着。”季洁把卡塞到了他口袋里，“真当我贪你这一万六啊？你自己的钱自己收着，小金库我不会管你的，这点信任都没了，我们还算是黄金搭档吗？把卡给你收了是不想你乱花钱，要不拦着，你肯定给我买一千往上的东西，我没猜错吧？”

“咳……这都被你发现了？”杨震挠了挠脑袋，也有些不好意思。“嗨，后来我看，这资金实在是不足，莫名其妙的又少了300块，最后想来想去就给你买了一个小蛋糕。”

“我还不了解你？”季洁戳了戳杨震的脑袋，“估计是想给我买包吧？那个1600的吧？”

“这你都看出来了？”杨震也不由得一阵冷汗。

“你这也太明显了。”季洁调皮的一笑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傻！这就是我最想要的生日啊，有你，有孩子，有蛋糕，这就是我最幸福的生日了！”害羞的吻了下杨震的脸颊，季洁就一阵风似的钻进了卧室。

“嘿？”杨震傻傻的直乐“这默契度也太好了吧？歪打正着啊！”

或者在外人看来，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生日，但是只有季洁才深深的感觉到，这样的生日是怎样的幸福与知足。十年了，这个日子暌违了十年，她也等了十年。时光啊，你慢点走，让这一天多停留一会，也是好的……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过着，又到了一年的8.15，小念洁一岁了。夫妻两人虽然忙碌，但是还是没有忘记给念洁过生日，买了个小蛋糕，电商一只蜡烛，拉着念洁的小手，一家三口切蛋糕吃，多幸福的一个场面。六组照样的忙碌，田蕊从纪检又调回了六组成了内勤，而且听宝乐说，田蕊啊，怀孕了。

往年的8.15，不管是季洁，杨震，田蕊，丁箭，老郑，还是以前卧底没有回来的宝乐，脸上都是凝重的，可今年的8.15，六组的都给季洁杨震去了一个电话给小念洁祝贺了下生日快乐，然后又扑案子上了，似乎这个日子的意义，已经从伤痛变成了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日子，这对他们是一件再好不过的慰藉了，再也不用开着车去给宝乐扫墓，再也不用再远远的想着好久不见的那四个战友，日子平常点，对他们来说并不是枯燥，而是福气。

一日中午。食堂。

“杨震，我们等会去看看田蕊吧，这怀孕了，还在那弄东西，我不怎么放心。”季洁边吃着饭边跟杨震商量着，“她那个闲不下来的脾气，我真怕她回头上房揭瓦去”

“行，赶紧吃，吃完了咱俩去刑侦那边看看去，反正就是内勤，肯定在六组呆着了。”杨震从季洁的盘子里夹了一块肥肉扔进了自己的嘴里。

“哎，我说，你少吃点油大的啊，又不是年轻小伙子了，还吃这么油的，不怕老了得什么病啊你？”不愿意的白了杨震一眼，却换来他讨好的笑容，“哎哎哎，我的管家婆，我知道了知道了，以后不吃了就是了，赶紧吃饭，吃完了就去看田蕊！”

“每次你都知道了……”嘀咕了一声，季洁又低下了头扒起了饭，这杨震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说完都好好好的答应，然后过几天还老样子，她都习惯了快。午饭匆匆的扒完，季洁就拽着杨震紧赶慢赶的到了六组办公室。

“什么玩意？哪儿？好，好，好。”离老远隔着门就听见田蕊的嗓门，整个六组，老郑现在不在了，田蕊成了嗓门最大的了。“大斌子，赶紧的，新凤小区，一女的被杀了，你们赶紧过去。哎，回来的时候顺道从局门口给我带个红豆冰回来！”

季洁杨震就这么在六组门口跟大斌子和宝乐撞了个满怀，“哟，杨哥，季姐啊？你们来看我们的？”宝乐和大斌子匆匆的跟他俩打了个招呼“我们有案子啊，先撤，回来再聊啊！”

“行，注意安全！”杨震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示意两人忙自个儿的，就瞧着两个人一路小跑的远了。

“哎，怎么着，田蕊，您老人家挺有当贼的天分啊？”推开那扇还在摇摆着的门，杨震就瞅着田蕊在那扒拉着孟儿的抽屉找零食呢。

“你俩怎么来了？”田蕊一抬头就瞅着这俩人，也有点诧异，“什么风把咱杨局给吹到六组来了？哎……您二位且等着，我给你们泡茶啊，泡好茶！这杨局长来了，不能寒酸了啊是吧？那显得我们六组多不重视您这位大官啊！”

“行了吧啊田蕊，几天不见你嘴皮子是越来越溜嗖了。”杨震找了把椅子给季洁伺候到了位子上，自己就直接坐到了桌上，“哪敢劳的了您老人家给我们倒水啊？您现在是要当妈的人了，我哪敢使唤你们母子俩伺候我们啊？这不折了我们两的寿了嘛？你说是不是啊季洁？”

“可不是，这当妈的就不一样”季洁也心领神会的接过了杨震的话茬，“这原来懒的跟什么似的，现在倒好，勤快上了，都知道翻孟儿抽屉找东西吃了，这**局都有小偷了，原来这怀孕还能开发人第二潜能呢？哎，你说我怀孕的时候怎么没发现发现，发掘发掘啊？”

“你啊……”杨震刚想接着季洁的话挤兑挤兑田蕊呢，就被田蕊给打断了“哎，我说你们俩今天来干啥的啊？挤兑我的呢？这大中午的，你们不回局长办公室过你俩的二人世界，大老远的顶着个大太阳跑我这里挤兑我？没问题吧？”

“你看你这话说的，多伤我们的心，可不是专门过来看看你，你姐说了，你这性子坐不住，怕你回头这戳戳那捣捣的，回头把咱分局给拆了怎么办？我跟你说啊，咱们这财政紧张啊，你给我老实点啊，小心我扣你工资啊！”

“不是吧？我亲爱敬爱的杨局长？就这点事儿你还专门携夫人前来问候我这小内勤？还怕我给你房顶拆了？”田蕊不可置信的盯着对面俩人“我田蕊名声没坏到这地步吧？啊？你出门打听打听，这刑侦的，哪个背后不说我田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