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不得已的话(苍绝)

与后来他们这些小辈推测的一般，苍久黎刚刚出生不久，他与母亲都被苍绝带到了这个人人敬畏的地方————苍烈。

夜晚，月光透过窗口，映射到黑暗的屋内。屋内只有一个小到只能容纳一位女子的木床。墨羽嫱跪倒在月光下，鼻息均匀，双眼微眯，双腕被两条粗大的锁链捆住，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符文。

“哥哥，羽嫱好想你……”

眼泪划过鼻梁，滴落在冰冷的地面。

她一身灰白色的毛发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洁白，不沾染丝毫污渍。苍绝熟悉那种感觉，却不敢面对她，他想起来了那四个月，那四个月之后自己的所作所为。

“对不起……”苍绝靠着屋外冰冷的墙体，红着眼眶。

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闭了闭眼睛，确保自己的神态恢复后，才打开了那扇门。

“我的孩子呢……”

“你放心，只要你听话，我会好好对他，确保他的安全。你比我清楚，他比你更需要人血。”

“……你想说什么。”

苍绝没有说话，径直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身。拉起她的胳膊，顺势搂过，她刚刚想要挣脱，却被苍绝死死按住。

“别动。”

墨羽嫱身体僵硬着，苍绝顺势解开自己的腰带，脱下上衣，露出坚实肌肤。

“你……”

“呵，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我教导你的孩子成为最强的修仙者，并且可以提供你们两个人的正常进食，但，他要听我的。”

“你为什么要培养他？”

“天降异象，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需要一个能配得上这个位子的下一任掌门。”

“……你能确保他的安全？如何保证？”

“以我的性命做担保，并且，永世不得入轮回。”

“……”墨羽嫱垂着脑袋，终是重重点了点头。

“很好。”他按住她的脑袋，靠近自己的肩膀，“无论我恨不恨你，我的承诺绝对有效，如果你决定好了，就吃点东西。”

他记得，兽族进食与食物的品质有关，若进食修为高之人的血液，可以撑到三四个月。而墨羽嫱，经历人魔大战，恐怕没有什么机会进食吧？

墨羽嫱红着眼，慢慢张开嘴，咬住他的左肩，温热的液体再一次滑落……

苍绝下意识想要抬起胳膊拥抱那个他心心念念之人，可是，他觉得，他不配了。他做了很多错事，个个都足以让她恨他……

对不起，墨羽嫱……

就维持这样的关系吧，等我死去，我的孩子会站在这个大陆的最顶端，你也不会再被人欺负了。

墨羽嫱，就这样恨我吧……

等到她睡去，苍绝才为她擦干眼角的泪水，转身离去。

苍绝出了门，一步步走向那个他最熟悉的地方————那个埋住自己师长的后山最深处。

苍绝也不管左肩的伤口，径直跪在师长的墓前，就那样一个姿势，跪了三天三夜……

他爱上了不该爱上的人，他清楚，他不可能乞求师长的原谅，可他，到底是亏欠了那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