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之助把手搭在太宰治的手上,被他拉起来,怀里还抱着一个保险柜。
【你杀了他们吗?】
【就算是生擒也问不出什么情报的,因为他们可是喜欢藏在大牙里毒药味道的家伙。】
织田作之助皱了皱眉。
太宰治嘴角微勾:“我明白了,你刚才的话不是那个意思。但,对方是职业打手,就算是你也无法躲过他们的追杀。”
【嗯,你不来的话我就真死了。】织田作之助并没有反驳,他不去看倒在血泊中的两人。
【织田作之助,秉承着无论如何也绝不杀人的信条,这么个奇怪的港口黑手党。】
“唉?不杀人的黑手党?那不是和……”中岛敦的视线偏移到芥川龙之介身上。
回应他的是芥川龙之介几乎要喷火的瞪视。
让黑手党不杀人这个想法最初就是太宰先生引导他的。
【织田作之助】摸摸下巴:“最初来到横滨的时候确实向港口黑手党递交过申请,但没有被通过……啊,得刮一下胡子了,好疼。”
“嗤,不杀人的黑手党,亏你想的出来。”中原中也嘲讽,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个颓废的男人就很有敌意。
港黑的良心陷入沉思,是不是在他没意识到的时候和对方结过怨?那也不太对啊。
【因为这种麻烦的信念,在组织里被当成跑腿的使唤,明明有那么好的身手。】
织田作之助摇头,走到太宰治身后,其中一个袭击者身前:“这种抱怨我耳朵都听得起茧子咯,先不说这个,这起袭击,到底何人所为。”
太宰治偏头,颔首:“看那家伙的腰就知道了,他别的是老式手枪,叫灰色幽灵。因为是欧洲老式手枪,连射速性和精准度都不行,只能在这种窄巷子里面吓唬吓唬人。”
【恐怕,这种手枪更像是他们的一种象征吧,为了表明身份的。】
织田作之助问:“是什么人?”
【Mimic】
太宰治难得的皱了下眉,隐忍的不解。
【Mimic?】织田作之助重复一遍,这个组织的名称太过陌生。
【织田作之助】却感觉这个名字异常熟悉,就像是……在哪里听过一样。
森鸥外瞥了眼【织田作之助】,笑意微敛。
虽然一切都是按照他的想法进行的,结过也非常合他心意,但一想到太宰君是被这个人推进光明的,总感觉有那么一点点不爽,只有一点点。
报复不到【织田作之助】,那就小小的报复一下武装侦探社吧。
森鸥外愉快的决定了。
福泽谕吉感觉周围冷了几分,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喷嚏。
与谢野晶子晃了晃手,“社长,感冒了吗?要不要我给你治疗一下啊?”
福泽谕吉身体僵了僵:“不用。”
锐利的视线钉在森鸥外身上,后者不怀好意的笑着挥挥手。
【详细情况尚在调查中,不过从他们派狙击手盯着安吾来看,就能知道些什么。】
织田作之助抬手,给太宰治看他手里的保险柜:“他们是为了取回这个保险柜。”
【保险柜?】
【在安吾的房间里,但我没钥匙打不开。】
谷崎直美凑过去,好奇的戳了戳保险柜,手指直接穿过了保险柜:“这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啊,还专门派了狙击手,哥哥大人,你知道吗?”
谷崎润一郎摇头:“直美,我也不清楚。一会儿就知道了,他们大概会把保险柜带回去开吧。”
“用不着这么麻烦哦,太宰君的话,几秒钟就好了。”森鸥外笑眯眯的说。
“唉?可是太宰先生之前开的不是这种保险柜,是手铐啊。”
中岛敦不解。
【中岛敦】坚定的反驳同体:“首领是最厉害的,他什么都会!”
“啊……”
中岛敦尴尬的看向乖乖站在【织田作之助】旁边的【芥川龙之介】。
对方直接瞪了他一眼:“人虎,看我干什么!”
中岛敦:“……”
【什么啊,这种小事,让我试试。】太宰治摸摸口袋,翻出一根铁丝。
将铁丝拿到眼前转了转顶部,凑到保险柜面前。
【借我一下。】
拿过保险柜,太宰治将铁丝插进锁孔,耳朵贴在上面听声音。
一声轻响,太宰治睁眼,自豪的说:“打开了。”
织田作之助惊讶的微微瞪眼。
哦呼,有,有点乖,想揉。
江户川乱步眼睛发光,贴上虚影蹭了蹭。
中原中也手指动了动,到底没上去。
他还是要面子的。
箱子自动弹开,里面是一把手枪,灰色幽灵。
织田作之助瞳孔骤缩:“这……为什么,你不是说这手枪是他们的象征?为了表明他们身份的,要是安吾也有的话……”
板上钉钉的安吾是背叛者了。
经历过太宰治经历的他们并不认为太宰治会选择放过坂口安吾,毕竟对于背叛者,太宰治从来都是下手狠绝。
出乎意料的,太宰治表现的很谨慎,谨慎过了头。
【这什么也说明不了,安吾也许是从这群人那儿把枪抢过来的,也有可能是他们故意留下的伪证来栽赃他的。】
言语苍白无力,连他自己都不信这些。
他在为坂口安吾开脱,在思考坂口安吾这么做的不得已的理由。
那个时候,只要坂口安吾给太宰治一个我是无辜的信号,不管理由多可笑,太宰治都会毫不犹豫的相信。
织田作之助勉强应下太宰治的话语:“你说得对。”
【但是织田作,跟你说我注意到的一个事,你还记得昨天在酒馆喝酒时,安吾说他刚做完交易回来吗?他多半在撒谎。】
轻轻合上保险柜,太宰治垂眸轻声说。
【什么?】
【你看到他的包吧,从上到下有香烟,折叠伞,相机和他的战利品古董表。伞已经用过,用布包起来了,出差地东京也在下雨。】
织田作之助不解:“下雨把伞打湿了,有何不妥?”
【安吾本该开自己的车去交易现场的,但他什么时候用的伞呢?不是交易前,因为伞是放在表上面的,也不是交易后。】
【原因呢?】
【这个伞打湿的情况来看,感觉不像是只用了两三分钟,倒像是在雨里淋了整整三十分钟。在这么大的雨里淋着,安吾的鞋和裤腿确是干的。交易八点,我们见面是十点,交易后的两个小时是不够弄干身上的。】
仅仅一个照面,坂口安吾身上的所有异状都被太宰治尽收眼底。
或许坂口安吾是一个完美的卧底,但他犯了个致命的错误。
他不该在叛逃前夕选择去见太宰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