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叫叔叔吧

喝醉的付笙笙晃晃悠悠的，欧阳暮扶着她，还要腾出一只手拿面条，还好她不算高，还有点瘦。

少女的头依偎在他的怀里，她的身上有一股甜腻的味道，像极糖果。

打开车门，

“来，迈腿。”

可是她好像听不见，站在车门口无动于衷，一气之下，欧阳暮把手中的面条放在副驾驶前面的台子上，腾出双手往她腰间，膝盖下处一拦，抱起来，又轻轻的放到座子上，系上安全带，最后关上车门。

欧阳暮开车的技术很稳，不知道是因为车上有个睡着的人，还是其他原因。

付笙笙朦朦胧胧间觉的这个姿势不大舒服，向上抬了抬大腿，貌似又抬不高，放弃了。

他从反光镜里看到昏昏欲睡的她，没事么大事，继续专心致志的开车。

“妈妈。。。我听说。。。”

“嗯？”

又开始说醉话了。

“你是在。。迎宾大道上被车撞了。。。”

欧阳暮踩油门的脚猛的怔了一下，幸亏晚上路上的车不多，后面没有车，要不然很容易出危险，重新调整状态的他，继续开车。

但他有点心神不宁，嘴里反复念叨的刚才付笙笙嘴里说出来的词，

‘迎宾大道’。

也许，是巧合吧。他心想着。

车开进小区门口，现在付笙笙睡的很香，真的不忍心叫醒熟睡的少女，她的底子很好，肤色自然均匀，眉眼清晰，鼻梁微翘，美中不足的是脸上有肉，下巴很圆润，腮也鼓鼓的，看上去不胖，脸上肉还挺多的。

与此同时，

付栖趴在自家阳台上，他们住的楼就是进小区的第一栋，正对着小区门口。

他在等姐姐回来，看到一辆黑色的车开入小区，也没有多想。

这时，客厅里他的手机响了，撒开爪子就跑去接电话，上面显示的是姐姐的微信来电，

“喂，姐。。”

一接起来，那边很安静，付栖微皱眉头，

“姐姐，说话啊。”

一道低沉的声音缓缓道来，

“我是你姐姐的朋友，她现在喝醉了，我们在小区门口，你们住几号楼，我把你姐姐送上去。”

付栖有点蒙的眨巴眨巴眼，回复完后挂掉电话，

醉了？！她平时都不喝酒的啊。

等等，想起来了，刚才那辆黑车，他又跑回阳台，果然，楼下一个高高的男人从那辆黑车的副驾驶里抱出一个人，

是姐姐！

单元间的门铃被摁响，他打开门等着，不一会电梯叮铃的声音传来，他看到，

姐姐被一个男生抱着，从他眼前直径走过来，欧阳暮开口：

“你是他弟弟？”

“嗯。”

进到屋里，他左右环看，

“她卧室在哪？”

付栖手一伸，指向右边的一个位置，可以看到一扇门。

欧阳暮抱着她上前摸索着拧动门把手，

女生的房间很干净，深蓝简洁的床单被子，书桌上有很多相框，书本。

他站到床边缓缓的将她放下，脱掉鞋子，拉过被子盖上，

目光停留在她盘起的丸子头上，好像这样会不舒服，他伸手小心翼翼的拉开丝带，顷刻间，丸子松开了，丝带顺手放在床头柜上。

他重新站直了身子，身后是窗户，可以看到星星点点的夜景，

欧阳暮没有太多停留，拉上窗帘，出来前还打开了空调，关了灯。

付栖站在那里，欧阳暮看到他想到了什么，对了，车上好像还有面。

不过现在也该糊成一坨了。

小男孩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忽然这个想法，

“你是姐姐的男朋友吗？”

他轻笑，

“不是。”

欧阳暮反问，

“家里的大人呢？”

“我们的妈妈三年前就死了。”

他敏瑞的察觉出其中的字眼，

“三年前？”

“嗯，爸爸不和我们一起住，平时姐姐在家照顾我，过几天她开学，我就要过去找爸爸了。”

屋里很温馨，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只靠姐姐在打理。

厨房里锅碗瓢盆，油盐酱醋茶都有，看的出来，平时是有做饭的迹象。

他转身看向一直盯着自己的付栖，

“你饿吗。”

小男生点点头，

“嗯，很饿。”

转念一想不对哎，

“姐姐刚才那会说给我带面了，面呢？”

他轻叹一声，

“时间长了，不好吃了，我扔了。”

“啊。。。。”

小男孩的嘴巴张得老大。

“那我从新给你做一份，行吗？”

“好吧。”

欧阳暮走进厨房，看了一眼冰箱，里面蔬菜，鸡蛋都有，

拿出一个西红柿，和一个鸡蛋，找到完，熟练的敲碎，打蛋。。。。。

付栖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干什么，一个陌生的哥哥，或者他应该叫叔叔，来到家里，现在在给他做饭。

欧阳暮也注意到小男孩无所事事，

小孩还是有点认生，

手指一勾，

“你过来。”

付栖居然听话的屁颠屁颠的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

脆生生的声音响起，

“付栖，栖息的栖。”

“付栖，你把大葱外面的皮拔掉，会吗？”

他的手指向不远处的葱，

“我会，姐姐教过。”

一大一小两个人在厨房里为了一碗面条而忙碌起来。

付栖觉得身旁的人很温和，总想着要不要说些什么。

“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啊，叫哥哥吗。”

欧阳暮低头看到小男孩的明眸，和他姐姐一样的眼神，不过他的眼睛更圆润。

“我今年二十一。”

“啊。。。你都那么大了，我是不是应该叫你叔叔了？我才十二岁呢。”

噗——

他一声笑没忍住，怎么会事，为什么他们姐弟两都觉的自己年龄好大。

“你笑什么？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我都告诉你了。”

他收住笑容，

“欧阳暮。”

能感觉到付栖的脑瓜子转的飞快，

“那我叫你暮叔叔吧。”

“你。。。随便。”

欧阳暮的内心还是阵阵苦笑，，他被小孩叫叔叔了，这是老了吗。

拔好的葱放到洗菜池里，欧阳暮瞟了一眼，

“把它洗干净。”

“哦，好的。”

他接过洗干净的葱，放到菜板上，拿刀一下一下的切碎，很熟练的样子。

“你和姐姐是怎么认识的？”

切菜的手顿了一下，忽然想起第一次他要求付笙笙自我介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