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禺怒瞪花池渊,花池渊坦然受之。
周遭学子窃窃私语,花厌溪耳朵灵,听了几句,面色一沉。
桓瑶不愿花池渊抢了风头,将宸王受伤一事变成闹剧,高声道:“如此看来,要先确定这箭从何而来。宣师兄,可否再详细言述受伤之地?”
宣望钧波澜不惊,目光落到花池渊身上,淡淡道:“我说过,后山。”
季元启不耐的道:“故弄玄虚罢了。”他用手肘捅了捅花厌溪:“也就是你,才愿意管这种没意思的事。”
花厌溪回怼:“我若不管闲事,此刻季大少爷还在树上与鸡同乐。各位同砚,可有人擅长作画?”
花厌溪请一位擅长作画的学子画出地形图,推测出弩箭由演武场射出,顿时迎来一片叫好,有的学子即刻起身去演武场一探究竟。
花厌溪道:“事不宜迟,我们也尽快去演武场。”
花池渊瞥了眼宣望钧的衣衫不整的胸膛:“查案我不擅长,就不给你们添乱了。”
花池渊笑道:“与鸡同乐?噗——我去与树同眠了。”
在众多人的参与讨论中,她的离场比旁人来的悄然而而富有深意,至少在桓瑶眼中是如此,桓瑶直接道:“花同砚,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却没说出来?”
花池渊脚步一顿,扭头道:“桓同砚,你就只会说这一句话?”
她摇摇头:“与高山大泽相比,人生一瞬,不过天地一蜉蝣,何必?我不喜。”
季元启道:“我也不参与。”他打了个哈欠,翻身上了最近的一棵树,对花厌溪等想要查清真相的人摆摆手,闭眼假寐。
花厌溪愤愤道:“你们一个两个都搞清楚了,就只把我一个蒙在鼓里——池子,我可是你亲哥哥,确定不对我透个底?”
花池渊极其没有气度的耸肩:“你自己不早有了主意?”
花厌溪:“那不一样!”
白蕊儿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迷糊道:“什么意思?你们在说什么?”
花厌溪叹气道:“一切,就到演武场看个分明吧。”
瞌睡是会被感染的,花池渊掩面打个哈欠,伸伸腰,不甚清醒的想找个地方眯一会儿。
“花同砚。”一个清冷的声音叫住她。
花池渊顿了顿:“宸王殿下,有何吩咐?如果是为了帮楚师兄讨个公道,好,我道歉。”她转身,对楚禺的作揖:“多有得罪,楚师兄。”
楚禺一噎,一团火烧的他心中郁气横结,气的想把花池渊揪到演武场暴打一顿。
宣望钧道:“不是此事。”
“那是什么?”花池渊一脸茫然:“我什么时候得罪了宸王殿下?”
宣望钧拢了拢衣袖,“明雍之中只论学礼,不论朝礼,花同砚不必客气。我此番找你,”他顿了顿,似在积攒勇气,片刻后才缓缓道出缘由:“是为了邀你进乾门。”
花池渊皱了皱眉。
她初入明雍学院,不清楚其中门道,如今更是连路都没认全,先生都只闻其名不认其人,更遑论知晓这学院其中的乾门。
明雍学院的人都知宣望钧性子清冷,能配合院长演一出戏已是难得,更何况出口邀人。
花池渊:“哈?”
楚禺冷声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花池渊哼笑:“盈盈一握若无骨,风吹袂群戏蝶舞。”
楚禺怒气上头,脸都气红了:“你!”
宣望钧:“……”
这南塘的云中郡主,可真是不肯吃半点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