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白白是不婚主义。
严浩翔说,他也是。
陶白白那你还向我求婚?
陶白白抬起手,冲坐在对面的严浩翔晃了晃自己中指上未经允许被套上的戒指。
求婚戒指夸张华丽,上面点缀着的钻石比得上陶白白指甲盖的大小,很有严浩翔的风格。
并且尺寸做得恰到好处,陶白白硬拽了好几次,除了卡得她肉生疼,套在中指上的戒指几乎纹丝不动。
但凡自己再胖上一点,可能自己这可怜的中指便要卡得充血。
为了避免以后得找消防员来帮她取戒指,陶白白决定从现在开始便为自己制定一套身材管理计划。
严浩翔就势抓着陶白白晃动的手,左右看了看,而后满意地挑了下眉,墨色的眼眸从上方看陶白白。
严浩翔和不婚主义者结婚,你担心什么?
他说得不错,陶白白不可否认,确实没什么值得担心的,还能避免很多麻烦。
陶白白把自己的手抽回来,看着自己的大学同学一脸的气定神闲、理所应当,陶白白第一千万次地被美貌晃了眼,脑子一时没有转过弯。
从身体的记忆里,她没见过给她提供×染色体的某雄性生物,陶白白母亲说死男人在她出生第一年后便跑了,应该是被车撞死了。
陶白白母亲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对她说:“孩啊,以后千万别结婚。
千百年来,咱们家代代单传,每一辈都只生一个女孩。陶白白曾外婆从前和我说,咱家姑娘没一个嫁得好的。
妈以前不信邪,不听老人言。孩啊,你可千万别学我,智者不入爱河,绝对别结婚。”
母亲边说边抹她眼角不存在的泪水。
陶白白用一种类似于怜悯的表情看着她,说
陶白白妈,乖,咱不整这些封建迷信。
作为信息时代的新青年,崇尚科学的信仰不允许陶白白轻信这种小说里才有的设定。
然后,她就遇见了严浩翔。
这话说得有些歧义。
陶白白的意思,并不是指严浩翔不是良人,相反,世界上应该找不出第二个能与他的皮囊相媲美的优质男性。
在第一次见到那张不似凡人的面孔,有那么短暂的一个瞬间,陶白白感觉到似乎有一颗石子落进沉寂的湖面,没有激起一点水花。
当时,陶白白猜想过,这种陌生的情感可能是月老给他牵的红线。是如母亲所言,是非科学命运给她带来的爱情考验。
但很快,在陶白白的自我反省、好友的亲切提醒、以及严浩翔的身体力行之下,意识到她倒也没有全部猜错,严浩翔虽然不是红线那头的人。
但他是那把剪她红线的剪刀。
陶白白的这位整日待在身边的友人,这位性格恶劣但非常耀眼的高质量单身男性,间接地但也彻底地,断绝了她大学四年还有研究生三年所有可能发展成姻缘的爱苗。
从陶白白的视角看来,虽然身边的大家没有不长眼地把她和严浩翔绑定成一对,但也默认了,身边有严浩翔如此男性的陶白白,定不会看上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