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烊千玺】苦

陶白白爷爷，这些是我应该知道的，不是吗？

失去大儿子的爷爷并不是像看上去的那样无悲无喜，那无光的眼珠子和又深了几道皱纹无一不透露着爷爷的心酸苦楚

如果不是为了活的明白一点，陶白白也不想来麻烦这位承受了太多的老人。

目光注视着面前的老者，陶白白觉得爷爷的头发似乎又多了几缕银霜，本就清瘦的脸庞也更加凹陷了下去，但是面色看起来还像以前一样红润

这份反常让陶白白心里有些不安，有些怂的表情在提出这个问题以后就在脸上显露出来。

爷爷这一次并没有给以往疼爱的孙女好脸色，威严的表情浮现在他的脸上

爷爷白白，你要嫁的人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现在他又封了候爷，你作为他的正妻，却还是这样娇娇弱弱、话都不敢说的性子，又怎么能当家做主，把持内院？

爷爷爷爷很后悔，都是以前让你的祖母放纵了你，才造成你现在这不成器的样子！

陶白白咬了唇，被一向慈爱的爷爷呵斥，她有点委屈

陶白白我又不想嫁！

这话刚一落地，陶老爷子就怒了，他高声一喝

爷爷跪下！！

陶白白没敢再呛声，老老实实跪下了。

这一跪，就是整整半柱香的时间

爷爷坐在椅子上，就像一尊冷冰冰的佛像，威容肃穆地看着她

这个时候的陶白白不是他疼爱的孙女，而是不服管教的芸芸众生。

这样冷漠凌厉的眼神甚至比小时候她因为贪玩打碎了皇上赐给爷爷的砚台而被爷爷打了三十大鞭的教训还来的痛苦

可是佛什么也不说，只是沉默着。

爷爷让她跪了整整半天，甚至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也已经过了吃晚膳的时候，厅堂中央端坐的老人才缓缓开了口

而令陶白白感觉到慌乱的是，这一次，她的爷爷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连声音都透出一股令人心酸的悲怆和凄凉。

爷爷白白，你很好，也不好

爷爷但你的不好，不是你的错，全都怪我。

这是爷爷让她走之前，她听到的最后低语，不知道是说给她听的，还是说给爷爷自己听的。

回到了房间，月月看到她因为长时间跪地而红肿异常的膝盖心疼地直掉眼泪泪

陶白白却像屏蔽了痛觉一样，上药的时候眉头也没皱过一下

可是到了夜半时分，陶白白却猛的从梦中惊醒，咸涩的泪水几乎盈满了她整个眼眶

门外的月月听见声音连忙披着衣服进入房间，陶白白握住她的手，像是在梦呓又像是清醒，她喃喃自语

陶白白爷爷太苦了，谁也帮不上他……我也帮不上……

从那天开始，陶家的三小姐在别人的眼里依旧待人亲切，但只有亲近的人才能察觉出变化，她变得更加温和了，对于这门婚事谈不上热忱，也没有了刚开始的抵触

仿佛出嫁这件事对于她来说，就像是去寺庙里上柱香一样

只有祖母明白她的改变是为了什么，理解她，所以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