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 真正的初遇

伏羲、女娲并天宝并没有让帝夋走远，就叫住了他：

“兄长为何一醒来就要到北荒去？”

“因为她在北荒。”帝夋实话实说。

“谁？”

“姬白翎。”

“姬白翎又是谁？”女娲问。

帝夋沉默地思索了一会，才道：“她有可能是个小女神。”

天宝脱口而出：“这是怎么猜到的？”

帝夋感到了什么：“天宝你知道她？”

天宝自知这个秘密已经保不住，只好在心里对神宝说了句对不住，然后才为难道：“她是羲和，住在甘渊，神宝的心上人，两万来岁，是个自然化生的女神。”

果然是个女神而不是人，帝夋不自觉地勾起了唇。

“神宝的心上人？兔崽子藏的挺深啊。”伏羲的关注点永远是与神族繁衍大计相关的重点。

“女神？”女娲却激动：“你的意思是除了我，洪荒已经多出一个女神了？她在哪里啊？快带我见她啊。”女娲活了四万年，唯一还缺的就是一个女朋友。

“其实如今四海仙气大盛，已经陆续化生了不少神仙，不止羲和，之前我们还碰到一个叫听訞的小水神，不过才三千多岁。”

“我不管，快带我去找羲和，羲和不是已经两万岁了吗？一定跟我合的来。”

帝夋确实记得他曾送过一只乘黄幼子给那个小姑娘，那时他以为她是个人族，他还记得，她给小乘黄取名为“小乖”。

所以他才怀疑，白翎其实就是两万年前，他在甘渊救下的那个直发小姑娘。

失而复得又波澜壮阔的思绪汹涌而来，他想起那个明明普通，却不知为何一直萦绕在他脑海中的画面和记忆……

那时的帝夋才三万来岁，因人族生生不息的原因，被还是孩童模样的伏羲逼婚，想让他学习人族繁衍神族。

在伏羲锲而不舍的洗脑下：“兄长您看啊，人族姑娘长得跟您差不多，相貌身材也差不多，喔不，这些跟你一样虎背熊腰的不算。”他赶紧将净镜上人族姑娘的画面转到别处：“这里，这些姑娘窈窕，据人族长老和巫师调研，屁股大的更利于繁衍生娃，你纳这些姑娘为妻，定然能将我们神族发扬光大！”

女娲一起凑近净镜观察：“不错不错，这几个屁股够大，前凸后翘的。”

伏羲：“长得也还可以吧，能接受。”

见帝夋一直不吭声，伏羲抬头，就发现刚刚帝夋站着的位置空空如也：“他跑了？”

“跑了。”女娲如实道。

正因为被他们扰的不胜其烦，所以帝夋才决定离不周山出走。

他直接从西荒跑到了洪荒的另一侧——东荒，跑到东海时发现浩瀚的海中有一处发着莹莹白光的绿洲，觉得没见过，便飞下去瞧瞧。

甘山的甘水汇聚成甘渊。

甘渊不小，围绕在甘山垂落的千条瀑布水帘之下，有的为浅滩，有的为深渊。深渊深不见底，潭中却泛着幽深的绿光，并非映射于天上的极光，而是来自潭底。而且这里的植物茂盛，是洪荒并不多见的森林。

帝夋发现这里之所以能绿树成荫，满地繁花，乃是因为这里长着无数迷毂树，它的形状像构树，树上有黑色的纹理，开的花能发光，可以照亮四周，所以能让周围的花草树木都长得很好，也才会让这处地方从高空看去泛起莹莹白光：

“是谁那么怕迷路，从姑媱山把迷毂树移植过来，然后又种满整个山头？”

刚这么想，就在一棵最大的迷毂树下，发现一个正靠着树干蜷缩着入睡的女童。

女童的睫毛纤长浓密，在她雪白的脸蛋衬托下越发明显，他第一次发现，有人能长得像颗会发光的蛋白，吹弹可破的皮肤让他觉得神奇，加上她一头长直发未束，就那样披散在地，身上除了一身素净的白裙，连个多余的首饰都没有，却有不少小动物在她的身上跟着熟睡：一只白鸟停在她的左肩，两只白翼蝴蝶停在她的头顶，怀里躺着一只小白兔，身边还挨着一头白色的羊驼。

一身的白，蜷缩的模样果然像颗会动的蛋。

帝夋想起总爱穿金戴银的红衣女娲，以及洪荒妖魔鬼怪们的奇装异服，觉得这个人族女童朴素的打扮倒是新奇，而且女童不过三四岁年纪，怎么会独自在这一处偏僻的地界熟睡也让他有些好奇。

帝夋鬼使神差地坐到她的跟前，他的到来，惊醒了那些个白鸟白蝴蝶并白羊驼，帝夋朝它们伸了伸手食指，放在薄唇边，示意它们别吵醒她。

小动物们像是听懂了他的唇语，纷纷悄悄地从女童的身上离开。

帝夋拘起女童垂在地上，被发着莹莹白光的迷毂花覆盖的一缕长发，觉得她应该已经在这睡着有一段时间了。

他甚至带着她发上的迷毂花瓣，凑在鼻尖闻了闻，有点不确定：这是迷毂花的花香？

他觉得不像，于是拿起迷毂花单独闻了闻，又轻轻一拂，将她头顶的迷毂花瓣都拂开，才凑近闻了闻她的发香：果然不太一样，这是什么花香？

小女孩就是在他靠近闻她的那一刻，被满鼻突而其来的薄荷香萦绕而醒，她的眼睛很大，从她黑色的瞳孔之中，除了迷毂花的光，还有帝夋俊朗的面孔，帝夋低头看她硕大的双眼，发现里面也有光：

“你的眼睛……很美。”除了这个形容，他也只能再补充道：“像会发光。”说罢，他修长的手指，已经拂过她纤长浓密的睫毛，抚上她的眼睛。

睫毛下意识地眨了眨，竟完全没有拒绝这个陌生少年的触碰，大概觉得对方长得这样好看，也不像是什么坏人：“你长得这样好看，你是谁？”

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让帝夋忍不住抿唇低笑起来，他离开了她一些，却用手指在她光洁的额头处弹了弹，那里马上多了个红印：“小姑娘家家的，知道什么叫好看？”这个小姑娘长得非常可爱，他很喜欢。

女童吃痛地捂住额头，鼓起两腮，继续奶声奶气地气鼓鼓道：“你长得这样好看，怎么随便打人？”

“这就叫打你啦～？”帝夋声音温柔，为了迁就她的童声，也跟着童言童语道：“你长得这样可爱，你又是谁？”说着，一向在洪荒没有对手，且无法无天的帝夋直接就上手捏了捏女童如鸡蛋白似的粉脸：“真可爱～”

女童却生气了，她用一双白玉小手护住自己的脸，气鼓鼓地站了起来，发现自己还没坐在地上的少年高，气势不够，只好又蹑了蹑脚跟，才道：“你不准再捏我的脸了！”

“为什么？”一向无法无天的帝夋干脆伸出魔爪，将女童抱到自己怀里，闹着要掀开她的手去捏她的脸，她挣扎着保护自己，他就作势去挠她的小肚子，为了保护自己的小肚子，女童只好放开自己的脸，然后帝夋就亲了上去：

“真香～”还外加用高高的鼻子蹭了蹭她的粉脸，才肯将她放开一些。

被冒犯的女童掩面哭了起来：“你欺负我……哇呜呜呜……”

“我这是欺负你吗？”帝夋干脆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放在手臂里摇晃，学那些人族哄婴儿的模样：“我明明很喜欢你，乖～不哭，不哭哦～”

从指缝里看准目标的女童根本没哭，她狠狠地咬了帝夋的脖子一口，帝夋吃痛，才将她放开。

跳落地上的女童长发飞舞，发长垂臀，朝他做了个鬼脸，转身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