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018 欲望

墨烟我该怎样形容你？风铃草？满天星？迷迭香？ 都不是。 你是水仙 你不爱任何人 你只爱你自己。

马尔福庄园在圣诞节这天下了雪。

铺天盖地的洁白肆无忌惮的飘落，把世间万物都压在身下。

"小烟，你还不去准备吗？晚上的舞会会有很多家族的人要来，作为我的舞伴你可不能给我丢人！"德拉科一早起来就开始忙叨，三番五次试图把我从床上上拽起来扔进衣帽间。

"可是德拉科…现在是早上九点…"我小声的嘀咕着，整个人往被子里缩。德拉科直接把被子整个抽走，阳光直直的打在我的脸上，宣告着赖床行动的破灭。

"所以你现在应该起床看看我给你准备的圣诞礼物！"两只手稳稳的抓住我的肩头，强迫我坐起来。睡衣有些宽大，衣领滑落露出了大片的肌肤。德拉科整个人爆红，像被烫到了一样飞起，"你你你你赶紧起来把衣服穿好！我在客厅等你！五分钟！"

这是我二十多年来收到的第一份礼物，一条红宝石项链。切面完美的红宝石不需要多余的装饰，只是用一条简单的银色链条连接起来。

"就是这条项链的名字不好，我让老板给它改名字被他拒绝了！怎么会有这种蠢货，给钱都不要！"德拉科愤愤，抱怨着他在珠宝店的经历。

"它叫什么啊？"

"欲望。什么破名字，哪有项链会叫这种鬼名字的，搞得好像是个黑魔法物品一样。"

我没有接话，让德拉科帮我戴上了这条项链。冰凉的触感让人清醒了不少。

"好看吗？"我开口询问。

这是德拉科第一次没有立刻炫耀他的眼光有多么多么的好，挑选的礼物有多么的适合我之类的，他只是抿紧了嘴巴，不敢对上我的视线。

时间在梳洗打扮中悄然流逝，我选定了一套黑色的长裙，上面印着玫瑰的花纹，星星点点的碎钻让裙子整体看起来不那么压抑，像繁星点点的夜空。收拾妥当过后我被岚搀扶着走出房门——毕竟我就算多活了一辈子也没参加过舞会，小裙子不曾在我的生活中出现过。老狼今天打扮的也很有成熟男人的韵味，裁剪得体的西装显得他高大又挺拔。

穿过挂满壁画的走廊来到大厅，我立刻就在一群人中准确的找到了那个显眼的小脑袋。他穿着白色的小礼服，黑色的衬衣，系着白色的小领带。再简单的衣服穿在这样一个帅气的男孩子身上也会显得档次很高，更何况马尔福家的小少爷又有哪件衣服真的简单呢？

"看看这是谁来了？"布雷斯的表情夸张极了，"我的眼光向来不错，不然怎么会一眼就发现这位女孩的美丽呢？"布雷斯边说边准备拉起我的手行一个吻手礼。

德拉科将布雷斯一把推开，脸上的表情僵硬而扭曲，像是硬挤出的笑，"我认为你现在应该去找个舞伴，布雷斯。"

"不过是个绅士的基本礼仪而已嘛，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布雷斯撇撇嘴，心碎的表情被他表演的像极了，然后又朝着我绽放了个大大的笑脸，"记得看看我送你的礼物哦，亲爱的小烟。"然后就脚底抹油的溜走了，在原地留下了一个炸毛的德拉科。

"你一向不擅长管理自己的情绪，德拉科。"西奥多瞥了一眼上蹿下跳的小少爷，"如果我是你，我不会被外人轻易的看出来心中所想，显得廉价。"

"用不着你管，诺特。"德拉科为自己刚刚的表现感到羞愧，恶狠狠的挑着西奥多的刺，"我可不想像你一样不近人情。"

我站在矮桌旁边，端起一杯香槟细细品尝，看到西奥多在德拉科耳边轻声的说了些什么之后又转身走开。我并不在意他们的互动，只要德拉科在我能触手可及的地方，那我并不介意稍稍放宽他的活动区域。

这时的我还不知道，嫉妒会让人发狂。

舞会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很快就到了开场舞的时间。这几天在马尔福庄园也和德拉科练习了不少次舞蹈动作，我现在至少能做到不会把德拉科的脚踩肿，但是舞姿优美就不用想了，只要不像个木头人一样德拉科就谢天谢地了。

虚弱感虽然在逐渐的退散，但还没有完全消失，所以我在结束开场舞以后就退到了一旁休息。

"德拉科，我想和你跳一支舞。"潘西还是用着她那腻死人不偿命的声调和德拉科说着话，"今年你都没有邀请我跳开场舞，以前每年不都是我来当你的舞伴吗？"

"邀请谁当舞伴是我父亲的意愿，不是我能决定的。"德拉科向我这边看了一眼，见我并没有什么动作就放下心了，"好了，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你不是想跳舞吗？"

"她想跳舞，可你不想。"我在他身后冰冷的说道，"你不想，德拉科，你累了。"

"你有什么资格替他做决定！"接二连三的屈辱让潘西变得像是个炸药桶，见到我后直接点燃了导火索。

"就凭他的舞伴是我，帕金森。如果我是你，我会安安静静的等待着舞会的结束，而不是在这丢人现眼，败家犬。"

我原本可以不阻拦她，等待着观看舞会后的纯血家族的交易氛围中她的父亲如何的低三下四的讨好卢修斯，再看看卢修斯如何对她的父亲不予回应，到时候她的表情一定精彩极了。但我还是不想忍耐，德拉科怎么可以和她有亲密接触呢？想想看，男方搂着女方的腰，在舞台上旋转，他们互相注视着对方，直至一曲结束，男方亲吻女方的手。

让人恶心。

"小烟说的没错，我累了，潘西你去找别人跳舞吧。"德拉科走过来牵住了我的手，带着我走向了一旁的沙发。

"她喜欢你。"

"我知道。"

"她不配。"

"我和她只是朋友，小烟。我不喜欢她。"

德拉科，我没有办法不对她抱有敌意。原来的世界中是她陪了你七年，我才是后来者。但我并不为她被破坏的恋情感到愧疚，因为那是我想要的，我一定会得到。

我对着德拉科笑了笑，环住他的胳膊语气轻柔，"我好饿啊德拉科，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年幼的孩子通常不会多想，他只把这当做是小女孩的小脾气。

他刮了刮我的鼻梁，递给我一块蛋糕，"喏，先吃一点垫垫肚子吧，等舞会结束了再带你好好吃一顿。"

我拿着小叉子一点一点的吃着蛋糕，甜腻的味道让人呼吸不畅，但也会让人短暂的感到心情愉悦。

"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德拉科。"我放下了手中的盘子，拉着他离开了舞会大厅，走到了那天一起看月亮的平台上。

"这是…龙的鳞片？"德拉科捏着那个金色的薄片，试探着询问，"是你…不，我的意思是你从哪弄到的？看起来好像和普通的不太一样。"

"你猜对了，是我的。"我看着他强行把话咽下去的样子笑了出来，这太有趣了。

"你知道？！"是极度的惊吓。

"我知道你知道。"我忍不住再加一把火。

"你你——"好吧，德拉科的语言系统彻底失灵了。

"我又没怪你，你紧张什么。下次你直接问我我会更开心。"我拿过了那片鳞片，在他面前晃晃，"你就不好奇它有什么用吗？"

德拉科止住了晃动的身形，他对龙的喜爱暂时打败了惊恐。"装饰？金灿灿的，除了装饰还能有什么用处吗？"

"你以为我是你吗德拉科？"我翻了个白眼，"送给你的礼物怎么可能是那种华而不实的东西，我又不是脑子里只有金加隆。"

"你真是变了，烟.墨！你居然开始取笑我了！"德拉科伸出手抓向我的腰开始挠痒痒，礼服的裙摆被我躲闪中踩在脚下，瞬间我们两人就变成了滚地葫芦。

两个人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大眼瞪小眼了一阵之后就笑作了一团，最后并排躺在地上看着夜空。

"喂，你还没告诉我它到底有什么用呢。"

"你可以把它当做是一个防御物品，如果有人攻击你的话它可以保护你，而且我也能第一时间赶过去。"

德拉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后又换上了一贯的恶劣语气，"你不觉得有点多此一举了吗？得有多大的胆子才会攻击马尔福家的继承人！"

"那就还给我咯？"

他赶紧把鳞片放进衣服的内袋里，拍开了我伸过去的手。"你都送给我了还要拿回去，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人！想拿回去？想得美！给我了就是我的了！"

给你了，就是你的了。

德拉科视角

[项链]

这条项链并不便宜，大大的超出了我的预算范围，但我还是决定买下它，因为看着这块宝石我就会想起小烟的眼睛。

父亲让我尽全力讨小烟欢心，这让我第一次产生了抵触情绪。

就算不用父亲说，我也会想办法让她开心的，无关利益，也不是讨好。

我好像有很多朋友，但如果抛开马尔福这个名头不谈，我的朋友真的很少，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就连潘西说她喜欢我，也不过是因为我是个马尔福，我都知道，我也享受马尔福带来的一切。

从小到大我没有什么值得珍惜的东西，因为没有什么是我无法轻易得到的，除了一份真挚的情感。

所以小烟对我而言是独一无二的那一个，无关利益，也不是讨好。

事实证明我的眼光的确不差，这条项链戴在她身上感觉好极了。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这条项链的名字和她该死的相配。

红宝石是你眼睛的缩影，而你是欲望本身。

[西奥多的话]

"马尔福，你别忘了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需要我提醒你吗？在黑湖，在船上。"

[舞伴]

"她喜欢你。"

她的语气是平静的，但我知道她不太开心。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小烟的脾气是不可理喻的，但她也不过是个觉得自己的朋友被抢走了的小孩子而已，毕竟她说过她以前没有朋友。这有什么的，我帮她改正就好啦。

"我知道。"

"她不配。"她气鼓鼓的小样子真是可爱，大眼睛一闪一闪的，不能再逗她了，感觉快哭出来了。

"我和她只是朋友，小烟。我不喜欢她。"话音刚落，她的眼睛就亮了起来，还真是好哄，我可不能告诉她我爸爸曾经想要让我和潘西订婚，更何况…我觉得小烟更好。

[礼物]

她居然知道！她什么都知道！这太恐怖了，她会不会生我的气啊，梅林啊…

"我又没怪你，你紧张什么。下次你直接问我我会更开心。"我听着她这样说着，脑子却乱成一团。她一直知道我在调查她，也知道我已经查明了她的秘密，但她居然说她更愿意让我直接问她。我居然开始唾弃自己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不过这个鳞片…为什么会是金色的呢？我记得她那天在医疗室里手上浮现的鳞片是黑色的呀？真奇怪，不过我一定要好好收藏，梅林知道我有多喜欢龙！这可是龙的鳞片啊！小烟的鳞片！

不过话说回来，她不会疼么？这鳞片不会是硬拔下来的吧？想到这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开口询问，"你还没告诉我它有什么用呢！"

"你可以把它当做是个防御物品…我也能第一时间赶过去。"

小骗子，你根本不知道我对龙有多喜欢，所有品种的龙我都非常了解，没有一种龙的鳞片有这种功效——等等，有一种，而且是它的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