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喜不自禁:“兄弟啊,你这情报就跟那雪中送炭一样,可把哥给救了!”
许忠义窘然:“哥,你这话我咋听着那么不对味儿呢,你好歹在沈阳经营那么多年了,还弄不着情报啊!”
陈明听到许忠义这话,瞬间脸垮了,心中的苦水那是大吐特吐:“哎呀,嘛的可别提了,啥经营啊,抗战打了八年,一说起来就让人火冒三丈,我是民国二十八年潜伏奉天的,这一来到这儿,哎呀我的妈呀,可就别提什么经营了,为了保住小命儿,那天天是抱头鼠窜,情报网让那糟瘟的小鬼子祸祸的七零八落,弟呀,不是大哥我诉苦,你猜猜,我这沈阳的投胎率是多少啊?”
许忠义一边写,一边还不忘给陈明反应。
不怕没人说,就怕没人听,陈明这不就正赶上许忠义这个贴心的听众。
许忠义这小脑袋一摇,陈明说得更兴起了:“每年百分之四十,实话跟你说吧,弟啊,哥哥这日子苦啊,哎——弟儿,你这一手字不错啊!”
许忠义:“我在那边全都是这脚字,用脚写了好几个月呢!”
陈明好奇:“弟儿,为啥用脚写字啊?”
许忠义:“去哪儿就得装文盲,这不被送进识字班还得学认字,每天都有学习任务要完成,你说,我要是一去就把这字儿漏出来,那可不就露馅儿了吗?”
陈明恍然大悟:“高!”
陈明:“太聪明了!”
看着看着,陈明疑惑了:“哎,你是戴老板学生。”
许忠义:“啊,是啊。”
陈明兴奋了:“你哪个班的?”
许忠义还没听出来陈明话里的意思:“临澧班的。”
陈明:“我也是临澧班的。”
许忠义瞬间坐不住了,一下子站了起来。
陈明将许忠义打量了又打量,又仔细看了看许忠义的字。
许忠义还没琢磨出什么,陈明就惊呼:“哎呀,弟儿,我想起来了,我说你这字怎么那么眼熟呢,上学的时候举行书法比赛,你这字儿原来获过奖是不是!”
许忠义也激动了:“老同学啊!”
许忠义:“他乡遇故知啊!”
陈明:“遇故知,遇故知!”
陈明激动地给了许忠义一个满环激情的拥抱。
陈明:“哎呀,你这外勤受老苦了,兄弟你这造型也都变了,还有这小身板给瘦的,怪不得认不出来呀,弟儿啊!”
许忠义:“哥,我这外勤跟你那外勤没法比,我这心里憋屈。”
陈明:“行了,弟儿啊,能活着就不错了,你搁沈阳这投胎率高啊!”
陈明:“哎,弟儿,你给哥哥透个底儿,我怎么听说重庆那边派人来接管沈阳,你有没有这方面的情报呢!”
许忠义:“试探我的。”
陈明憨憨一笑。
许忠义:“哥,咱拿你当自己人,我就跟你说两点儿啊,第一点,我离开重庆那么久了,这人员方面,我是两眼一抹黑啊,第二点,我到你这儿来了,我就信奉你一点儿,强龙压不过你地头蛇!”
陈明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兄弟你是这个,够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