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我猜你们看完之后一定要高兴又悲伤
等到第二日如懿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是像寻常一样的没了人。
看了一眼窗外蓝蓝的天空和白白的云，她就知道自己又要起晚了，这会儿容珮正好进来收拾用来熏蚊虫的艾叶。
“娘娘，您睡醒了。”
“嗯，皇上走了？”如懿坐起来伸个懒腰问。
容珮做好手上的活，把东西暂时放在案几上走去给如懿收拾着床铺。
“是，天一亮就处理政务去了，让您用了膳去陪他呢。”
“今天又免了合宫请安了吗？”
“皇上那会儿说让您多睡一会儿所以就免了。”
“好吧，更衣洗漱吧。”如懿坐到妆台前的凳子上脑子里脑补着等一下去陪皇上的场景大概又是跟平常一样的无聊，可是又不能不去。
她就这样心有旁物地完成了梳洗装扮，随便拿了两本书去前殿打发时间，进去之后先是被他拽着好生肉麻了一阵然后又就安静了下来，不过如懿还是高兴于他终于可以让自己坐下来了。
屋中的沉静气氛与龙涎香的味道交织在一起慢慢流走。
“给皇阿玛和额娘请安。”是永璟稚嫩的声音打破了安静。
皇上一见到宝贝儿子过来哪儿还顾得上烦乱的政事，笑着过去跟如懿坐在一块儿。
“永璟啊，快过来。”这句话是虽然皇上说的，但是永璟却跑了个直线向如懿奔来，小手放在她的膝盖上，蹦蹦跳跳地问：“额娘，我想去愉娘娘那里找九姐姐玩儿可以吗？”
“可以啊。”如懿合上手里的书，摸了摸他可爱的小脸：“要听愉娘娘的话知道吗？”
“嗯，永璟都记住了。”
“去吧。”如懿起来送了他出去，让他好好地跟着容珮去。
好不容易到了中午，永璟也是这个时候回来和他们一起用膳的，他被皇上一筷子一筷子的菜喂地都要吃不过来了。
“永璟来，吃口这个，这个好吃。”
“还有这个，这道菜是你喜欢吃的。”
如懿看着这父子俩相处的这么融洽心中很是欣喜。
“好了，他自己会吃的嘛，您也快吃吧，一会儿要凉了。”
“好好。皇上答应着她，夹了一筷子菜放进自己嘴巴里。
等吃完饭他就又跑去批折子了，如懿找了身上太累当借口没跟着去，一看他现在正忙着没心思顾及到自己，她便悄咪咪地溜出去叫上海兰一起去了意欢那里，三人一聊起孩子就滔滔不绝起来，一直到一个多时辰后才各自告辞离开。
如懿回来路上一心都在思忖着等下要怎么和皇上解释，进了门正好碰上李玉端着空茶杯走出来，见了她赶忙弯了弯身子道：“娘娘您可算回来了，皇上那会儿见您不在可着急了，对着下头的人发了好一顿牢骚呢。”
“他生气了？”如懿插话进去问。
“那倒没有，就是念叨了一小会儿而已，加之皇上自己也有点儿疲乏了，没多久便作罢休息了，现在还没起来呢。”
“嗯，行了，你也去吧，叫他们都不必进来伺候了。”
如懿话罢悄悄地走到寝殿内放下手里提着的食盒，轻手轻脚地整理着他随意搭在衣架子上的衣服，翻动间发现了那个荷包跟它们挂在一起。
她不由自主地咧嘴笑了笑，将它取下顺势在床边坐下。
打开荷包，当初自己割下来的头发让他用一根老长的红绳系地整整齐齐。
如懿灵机一动，很快便用那缕头发和绳子一起编成了一条手绳，她本来想现在就戴去皇上手腕上但是好巧不巧他偏偏在这时候醒来了，而且还一脸幽怨地看着她，她着实是害怕他要跟自己絮叨就赶快去拿来他的衣服递给他说：“臣妾从舒妃那儿带了些她做的点心回来，您起来尝尝吧。”
“还知道回来。”皇上粗暴地从她的手中扯过衣服并往身上穿着。
如懿抿了抿嘴唇低头一瞬，举起手链对他说：“您把这个戴上吧。”
皇上看看她手里黑色和黑色交织的一条，皱着眉头问：“这什么东西呀？”
“我用头发做的啊。”
“头发，什么头发？”
“当然是我的头发了。”
“你的……”皇上反应过来，看见荷包被很随意地丢在床上，他抓起来看了一下，然后塞去她手里。
“我不戴。”穿好鞋子走下了床，他打开食盒拿出一块糕点边吃边赞道：“舒妃的手艺还不错。”
“您这么喜欢，舒妃一定会很高兴的。”
如懿默默走过去将一盘盘点心端出来让他自己拿着吃，手上的两个物件被她随手扔到被子之上。
“臣妾去看一看永璟。”如懿道了这样一句话转身就出去了。
虽然只是说去看看可她可是一去不回了，连晚上就寝也是在偏殿陪着永璟一起的。
永璟一面配合着额娘帮自己宽衣的动作一面问着她：“额娘，皇阿玛是不是惹你生气了呀。”
“没有，怎么会呢？”
听见了她的回答之后，永璟的小脸上还是一幅很担心的样子：“那为什么你来陪永璟吃饭，还陪永璟睡觉而不去陪他呢？”
“那是因为……”如懿想了片刻才道：“因为你皇阿玛夜里总是感觉热，所以额娘就来这儿休息了，还能陪着你。”
“哦，那儿臣就放心了。”
“好了，很晚了睡觉吧，乖。”如懿牵着永璟上床躺下，温柔地拍了拍他，自己也慢慢地睡着了。
到了夜半，如懿被一阵雨声吵醒，看见雨水从窗户的缝隙中流进来，啪嗒啪嗒地落在旁边的桌子上。
她急忙下来把窗户关上，却想起正殿的窗子好像也没关也不知道骚雨了没有，虽然她不愿意回去可是还是决定过去看看，大不了关好了再回来嘛。
如懿去了才知道原来这儿的窗户已经被关得严严实实的了，她默默在心里想自己真是操心的多余了，偏偏这时天上滑过一道响雷，她一向是最怕这个的，因为在这种情况下而不能出声只能用一顿颤抖来代替了尖叫，看着床榻边放下来的薄纱幔帐，想到他现在能睡的这么安稳她就觉得不舒服走过去便想弄醒他。
“怎么回来了？”原来皇上根本就是醒着的，现下正以一个侧卧的姿势对着如懿呢。
“外面打雷了，我害怕。”如懿索性上床去跟他说道。
他转过来抱着膀子面对她，其实就是不想让她注意到他戴上了她做的手绳罢了。
“我又不怕。”
“哎哟！”如懿一边拽着他紧扣的胳膊一边叫了一声：“孩子踢我呢，你快过来抱着他嘛。”
这招让皇上不得不妥协，伸出一只手来搂着她，不过他是将手链戴在另一只手上的，好像她并未看见。
很快一个月过去，现在已进入了九月里，离如懿的产期越来越近了，这几天她时时刻刻都能听见一句话，那就是来自皇上的“一定要小心着”，
当然今天也不例外，他又说了一大推同样的话，如懿着实听得有些发腻，就不耐道：“知道了知道了，您说了很多次了，再听下去臣妾的耳朵都要起茧子。”
“你这是什么话，朕这不是担心你嘛，你说就照你前段时日的表现，哪一点儿是能让人放心的？”皇上往她面前一站，一脸严肃地说。
如懿卧在榻上，抬头看着眼前的人，没想到那件事都过去一月之久了他还会再拿出来说一顿。
她想一想说：“那意欢也还有一个月，日子也快了，您就不担心她啊，怎么不去她跟前念叨啊？”
“这……”如懿的话让皇上极其语塞，他可是刚才从长歌台回来的啊，没想到这两个四舍五入算是同宗的女人会在这么相近的时间对他说出几乎一样的话来。
“哎呀……”如懿只感觉有冰冰凉凉的水滴打在她脖子后面，转过去一看，原来是又开始下小雨了。
“怎么又下雨了。”她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准备把窗户关上。
这时一只雪白的鸽子飞过来停在窗框上，它的脚上还系个一个很小的瓶子。
如懿知道这是只信鸽，便连忙将它捧在手里才又把窗子合上。
此时皇上还杵在那儿问她：“谁的信啊？”
“我还看呢。怎么会知道啊？”如懿反问他一句之后从信鸽身上取下瓶子，打开后闻到一股淡淡的沙枣花香气。
“好像是香见送来的。”她快速地展开里面的纸条，上面是这样写的“一别数月特来信问候，我尚在家中一切安好，不知皇后娘娘可否一样？”
“我这就给她回信。”如懿随便把东西放在桌子上，走过去案几前拿出纸笔在宣纸上写了写。
等她回来的时候皇上正拿着纸条看上面写得是什么，如懿用余光瞟着他，说：“看什么，上面没有写你。”
他看着她的反应禁不住一笑，把手里的东西放回到桌子上，向她问：“你给她回了什么？”
“你知道干嘛。”如懿想了想，虽然外面现在下雨了，不过既然这信鸽可以飞过来那就应当不打紧，于是她开开窗户将它放了出去，然而天上却刚好这时响起了雷声，一道雷滑下来正好劈上了信鸽的翅膀，它一瞬间便坠落下去。
如懿看着心里一惊，放在窗边的手迅速收回。
这些皇上都看在眼里，知道她指定是吓着了，他连忙把她护住。
“好了，没事了。”
他温柔的安慰声回荡在耳边，却压不住如懿心里的念头，她很想知道那只信鸽怎么样了。
从皇上的怀里起来，走去门口就要出去，还好被他一把拉着。
“小心淋雨。”他揽着她进到里面，却感觉到她的身体有些瘫软。
“如懿……”
“我肚子疼……”
皇上没有发问出来如懿就说出了这句话。
“来人，快来人！”皇上喊了一声，立即把如懿抱去床上，无意间碰到她滚烫的右手。
“如懿，你好烫啊，怎么回事？”
他身后很快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江与彬的声音：“皇上，产房血腥，请您移步吧。”
李玉也跟着劝他：“是啊皇上，这边有江太医等人在不会有什么的，您还是出去候着吧。”
一堆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总算把皇上给请了出去，挡在了屏风的外面。
颖妃是和海兰一道过来的，皇上一见她进来，就说：“你把永璟带去你那儿，好好看着他。”
“是，臣妾知道了。”颖妃马上便去了偏殿带走了永璟，江与彬是在一个时辰后跪在皇上面前的。
“皇上，皇后娘娘因受惊引发高热，微臣不得不问一句，万一有什么不测是保娘娘，还是……保住龙胎？”
“废话！”皇上听完他的话立时大吼一声道：“当然是保皇后！”
可如懿在里面依稀听见了两人的对话就捏着身边海兰的手断断续续说：“海兰，你快……快去告诉……皇上，让他一定要保孩子，不要……不要管我……”
海兰当然是不愿意也不会去的：“不姐姐，我不同意，我不去……我不去。”
如懿见此就让另一边的容珮去，可是她也一样也的不愿意。
这种疼痛令如懿没法全然睁开眼睛，她只能从缝隙间看着容珮。
“本宫的话都不听了吗……快去，去啊！”
容珮也拗不过她，只能跑出去把她的话告诉给皇上。
果然不出如懿所料，外面响起了他发脾气似的怒吼。
“什么保孩子，她自己的命不要了吗！”
如懿忍着来自身下和额头的双重磋磨，提着气跟外面的人喊：“爱新觉罗弘历，我告诉你丧子之痛我尝过一次，如果你再让我尝一次的话我就再断一次发，我会让你一辈子都再也找不到我！”
“如懿你听着，朕不会如你所愿的！”
皇上隔着屏风对里面喊着，要不是有人拦着他，他可要直接冲进去了。
李玉进来禀报的时候帝后方才结束了这场隔空的争执。
“皇上，长歌台传话说舒妃娘娘临盆在即了！”
此时皇上刚走去椅子那里还没坐下呢。
“怎么回事，不是还有一个月吗？”
“是，可是舒妃娘娘知道了这边的消息就坚持要过来，任谁也拦不住她，但这走到半道也不知是辇轿太颠还是怎么的，就……”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带人过去！”
“是是是。”
太后原本是要来九州清晏的但是一听说另一边也要生产便赶着去了。
等到意欢身边的宫人跟李玉一起飞奔来的时候已是两个多时辰以后了，九州清晏刚刚传出了喜讯，如懿诞了一个公主，这是皇上的第十个女儿，取名为“璟歆”。
这是如懿睡过去之前在他手背上写下的，这个字极好，“歆”及为爱者，想来如懿选这个字不只是给孩子的也是给他们的。
寝殿内，他帮她擦干汗湿的头发好让她睡得安稳一些，摸了摸，她的烧还没有全然褪去。
看见李玉，皇上还以为这次听见的又是好消息可出去以后则见到个哭哭啼啼的小宫女在地上跪着，他免不了一顿斥责：“你哭什么，舒妃怎么样了？”
这小宫女也再不敢让眼泪往下掉，只能忍着回话：“太医说主儿失血过多，这孩子怕是难了，太后让皇上圣裁。”
“朕知道了，舒妃能没事就好。”
皇上也知道如果这样意欢会更加怨他，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这么说了。
而这边的意欢一听到要放弃孩子那可真是一万个不依，她双手支着身体，几乎快要全然坐起，抓起旁边早已被自己扯开线的枕头便要向着外面扔去，可是她又没什么力气所以这枕头也只掉在了床边。
“你们若是敢动本宫的孩子，本宫这就咬舌自尽，你们且等皇上治你们的罪吧！”
旁边的荷惜吓得魂都要没了，赶紧地把她往下按。
“主儿，您干什么，使不得啊！”
意欢被她按倒，撕裂似的痛感再次袭来，让她又是一番声嘶力竭。
这之后下面是久违的松散，她没听清身边人说的什么，也没有听清楚这儿啼声，只觉得眼皮沉重不已下一秒已然昏厥过去。
李玉听了太医的话后一字不落地记下来，匆匆忙忙回到九州清晏回话：“皇上，舒妃娘娘也生了位公主。”
正当屋里的人和屋外的人要再次向皇上道喜的时候李玉却又道：“但是太医说十一公主生来体弱，只怕她会……”这后面半句他着实不敢再说。
“会什……”皇上原本是要吼出来的但想如懿正在里面睡觉，他一下又将声调压到了中等：“会什么，都不准胡说！”
皇上沉着心回到里面，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一坐便坐到了天黑下来。
他摸索着食指上戴的白玉扳指，时不时注意着床上的人。
大概她真的累坏了才会睡这么久的吧。
“好热。”如懿的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
皇上站起来拿掉了她额头上搭着的毛巾，她举手向着上面挥了一下。
“你干嘛？”
他换了个新毛巾盖到她头顶，安抚了让她好好多睡一会儿。
“乖，我出去一会儿，等我回来和你一起看咱们的女儿。”
如懿吸了吸鼻子没回答，大概是因为眼皮又在打架了吧。
皇上是去了长歌台，进屋的时候正看见意欢侧卧床榻之上，看着在自己身旁熟睡的孩子，然而他的到来打破了她脸上母爱的微笑。
“皇上，皇后娘娘怎么样了？”意欢直起来坐着，这样问了他。
而她这个问题却将皇上问的一愣，看她刚才的那般样子，他本来还以为这第一句话定是关于孩子的，却不想……
这让他不由地想起了意欢“引火自焚”的那个晚上，第二日如懿生下璟兕之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好像正和现下十分相似。
“皇后母女平安。”皇上收起心中所有，走过去坐在床边上，刚要伸手摸一下那小小的一团，却被意欢打在手背上。
“她睡得正香呢，别动。”
“朕都安排好了。”皇上把手抽回去，说出一句旁人不明白的话，但意欢却是懂得的。
与如懿因高热所致的红润脸色不同，她的面上是明显不正常的白色。
“名字你来取。”
“叫璟悦好不好？”意欢立刻说出了这话，想必是她早就想好了的。
“悦……”皇上把这个字放在嘴里来回品味，然后说：“这名字很好，余生欢悦，那便如此吧。”
“臣妾谢皇上。”
等他再回来九州清晏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彼时如懿正坐着喝着一碗刚炖好的燕窝，一见到他抱着璟歆一起进来便匆忙把手里的东西喝了个干净，将碗塞进容珮手中拿下去。
皇上已然走到她身边，先是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然后才把璟歆放进她怀里给她看。
“瞧咱们璟歆从小就长的这般漂亮，等长大一定像你一样好看。”
“皇上嘴上抹蜜了？”如懿的注视从正对着她笑得欢的女儿身上挪去皇上那里：“那要是她长的像你呢？”
他听着她的话的话有些急了，说道：“像我怎么了？像我也定能是长相出众的。”
如懿听着好笑，方才要回嘴却感觉到头发丝间密密麻麻地疼痛，她低头看去，原来璟歆正把她的一缕发丝抓在手中玩的开心呢。
别看她人不大，力气倒不小，如懿想了半天法子才使她松开了小手。
“璟歆啊，就算你听了你皇阿玛的话觉得不好，那也不能扯着额娘的头发不放呀。”
璟悦去的那日是一个多月后，众人都已随了圣驾回宫，一切如旧。
那一天也像以往一样，是很平常的一天，不过璟悦已然连续高烧了许多日了。
“皇上，璟悦这些天病的厉害，意欢可都急坏了。”如懿坐在寝殿的椅子上，一面注意着床那边永璟逗着璟歆玩耍一面跟身边的皇上说道。
皇上的手臂放在两侧的扶手上，接着她的话道：“朕知道，朕去看过了，也让太医去了又去了，但这孩子就是不见好。”
正在两人说话间，李玉忽然从外头跑进来，跪在地上嘚嘚索索道：“皇上，皇后娘娘，十一公主……十一公主薨了……”
如懿和皇上对视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惊得霎时站起。
“怎么会这样！”
“朕不是叫太医都去守着的吗，怎么还会如此？”
李玉被这接连而来的两声惊得捋不直舌头。
“可……可是……可是公主烧的厉害，太医也实在是……”
“摆驾去景仁宫！”
如懿急忙跟皇上一块儿踏出门外，叫容珮等人留下照顾好两个孩子，然后匆忙去了。
二人进去景仁宫，院子里跪满了奴才，个个都哭丧着脸。
走到门前，守着的人已经及时掀开帘子等待帝后入内。
在寝殿里，意欢披散着头发坐在床边，憔悴的脸色不用任何脂粉遮盖。
她脸上挂着一颗又一颗的眼泪珠子，把璟悦牢牢抱在怀中，旁边的一堆人全部都束手无策。
如懿看着心下难受，她径直来到床前坐在意欢边上，柔声说：“意欢，璟悦已经走了，你就让她好好的走吧，放开她让她下葬吧。”
意欢看向如懿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她迅速地向左边躲去，生怕一不留神璟悦便不在自己手里了。
“不可能，你们谁也不能带走我的璟悦，谁也不能……”意欢一边摇头一边流泪，如懿瞧着她的样子心中很是酸涩，正当她要再度劝说时皇上已然训完了一众太医等，他过来突然吼了一声：“把孩子给我！”
莫说是意欢，就连如懿都吓得一震。
皇上就是在这个空当将璟悦夺走的，等意欢反应过来伸手去抢的时候他已经把她给了一旁的人带下去了。
意欢站起那刻险些滑倒，还好如懿及时扶住了她。
“意欢你别激动，你听我说好不好？”
“把孩子还给我！”她很想往外去，那里还顾得上听如懿说那么多。
“她已经去了！”皇上的身体再次拦住了意欢的去路，她听了他的话身子猛然一抖，随之扯着他的衣服，像是要撕破一样。
“一定是你，你快把我女儿还给我，快还给我！”
“意欢你冷静点儿。”如懿连忙过来跟荷惜一起拉走了意欢，把她按回到床上，她倒在如懿的肩上汹涌地掉着眼泪，嘴里念叨说：“上天不可能再这么对我了，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皇上站在原地，看尽了她的一切反应，从鼻翼间抽出些许气来，对屋内所有人道：“舒妃伤心过度，谁都不许让她出去乱走，不许她见如何人，都听明白了吗？”
“奴才/奴婢遵命。”
如懿也一旁听着，她把意欢交给了身边的荷惜，然后大步走去皇上面前，拉着他的胳膊问：“皇上是要禁足意欢吗？万一她要是想不开，万一她再……”
“咱们走吧。”皇上不接她的话只是说了四个字之后就拉着她出了景仁宫的门。
津ICP备2022002164号-2 © 2016-2023 iHuaBen.com 版权保护声明 不良信息举报:jubao@ihuaben.com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