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月光隐匿于淡云中漂浮，东方晨曦微露。

一梦醒来，透过轻柔妙曼的织金纱帐举目四望，发现那盏莲花宫灯已经融尽。

移开搭在胸前的那只手，禹司凤已经数不清，多少个夜晚，在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褚璇玑如同呵护珍宝般紧紧揽在怀。

轻轻地，本欲穿鞋下地，身后有了动静，褚璇玑略带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

褚璇玑“司凤，你要去哪里？”

禹司凤“……”

没有等来回答是意料的，窸窸窣窣穿衣的声音响起，褚璇玑跟着他一起下地，生怕转眼这人再次消失不见。

尽管又过了三年，这人没再提出过离开，可褚璇玑的心，依旧时刻高悬，不曾放下。

禹司凤伫立在高台倚栏杆，和风细细，满目秋色，闭目凝神间，脚步声轻轻，有人为他披件披风在身，不用看也知道，是褚璇玑来了。

这么快，早朝就散了……

褚璇玑“你在想什么？”

褚璇玑问，即使心里隐隐知道他的愁从何来，又是一年的秋天，秋天发生的事情太多。

禹司凤“没想什么。”

他把头低下，脖颈露出浅浅的疤痕，无声地诉说着那场大火的无情。

把他略冰凉的手抬起，褚璇玑轻吻一口，温柔地道。

褚璇玑“司凤，今天你一定要高兴，朕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疑惑的目光看向褚璇玑，只见这北乾女帝笑得如沐春风，不知这次又整出什么新鲜花样。

程怀智笑呵呵地在御书房门口恭迎帝后，见人到了，上前行礼，说道。

程怀智“他们都来了。”

他们都来了，谁来了？

禹司凤一脸惊讶，再看身旁的人，褚璇玑只是笑而不语，给他递个眼色，催他快些进去。

犹豫下，禹司凤推开御书房的朱漆门，褚璇玑与程怀智见他进去，却是转身，行至拱门处方止步。

褚璇玑“师伯，这个礼物恰到好处啊，司凤这几年，为了寻他们，就没开心过。”

程怀智躬身。

程怀智“是，陛下，凤后见到他们，一定会很高兴。”

禹司凤步入御书房后，就被孩子们欢唱童谣的稚嫩的声音吸引着，一步步往里去。

到底是谁家孩子呢，这声音，决不是凌北与乐南，也不会是褚玲珑的女儿，那是谁呢？

挑开金色纱帘，禹司凤一见那四个孩顿时怔住。

凭着记忆，他可以判断出，这几个是他的表妹，同安侯的儿女。

最大的儿子，样貌和原东林的贵君几乎一个模刻出来，另两个儿子，是孪生兄弟，长得像极了祖父，也就是自己的姨夫。

最小的那个女儿，像极了同安侯。

四个孩见有人进来，一下止住歌声，齐齐地叫道。

龙套“舅舅。”

心里那片柔软被触及，禹司凤蹲下，抱抱这个，又抚抚那个，最后，把她唯一的女儿抱起。

禹司凤“好孩子，告诉舅舅，你叫什么？”

那三个男孩，禹司凤是知道，只有这个最小的女孩，不曾问名字，他便被绾音捉住，无机会再问。

龙套“舅舅，小妹叫赵德。”

大哥哥怯生生地回答。

禹司凤“好，好名字。”

把赵德抱紧，禹司凤闭了眼睛，不敢让眼里的热泪被几个孩子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