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周胭道。
反正她也不是闻苏客的关门弟子，这位置谁有本事坐上就给谁。她只想回家。
“天色已晚，我该回去了，师姐请便。”
玉檀站在原处，直到云嘉烟的身影消失，心底暗暗发狠，你越表现得不在乎，我越要你后悔。
……
回到寝舍，周胭躺在床上好一会儿也没睡着，索性去找温夜霜聊天，打发时间。
来到温夜霜房间外，刚要敲门，肩膀突然被人一拍，周胭打了个激灵，抱头啊了一声。
“嘘，小声点，别把其他人惊醒了。”温夜霜站在她身后道。
“吓死我了，你怎么现在从外面回来?”周胭道。
“饿了，去膳堂找点东西吃。”温夜霜掂了掂手里的布包。
周胭眸子一亮，“都有什么?”
温夜霜满足道，“绿豆糕、梅花香饼、甜糯米团。”
温夜霜推开门。
一只紫色狐狸飞快从窗户窜出。
温夜霜道，“又是它！”
说着，把布包塞给周胭，敏捷地翻窗去追。
周胭趴在窗户上朝外张望，夜色浓郁，人都跑没影了，索性坐下来吃点心。
吃到第二个梅花饼，周胭听到吱吱的叫声，接着温夜霜从窗户翻进来，手里提着紫狐的两条后腿。
紫狐挣扎着乱晃，温夜霜拍一下它的脑袋，“再动就把你烤了！”
紫狐似乎能听懂人话，立刻不动弹了。
温夜霜把它捆起来放到地上，“天天吸收齐云山的灵气，都成精了。”
这只紫狐毛色十分漂亮，周身浅紫，肚子和四只爪是深紫色，形体流畅，幽绿的眼睛里藏着忧惧。
周胭见它可怜巴巴，对温夜霜道，“能解开它吗？”
紫狐抬头看向周胭，双眼如琉璃般莹莹发亮。
“不行。”温夜霜道。
紫狐低下头，眸光黯淡。
“给它点教训，自从几个月前喂了它两块桂花糕，之后隔三差五就偷偷跑进我房里翻东西吃，胃口越来越大。”
温夜霜又拍了拍它脑袋瓜，“我告诉你，装可怜对我一点用都没有，下次再让我逮到你，清蒸还是红烧，你自己选。”
紫狐呜咽两声。
周胭掰开糯米团，把其中一半放到它嘴边，温和道，“你吃不吃?”
紫狐看到食物，兴奋地竖起耳朵，接着又看了眼温夜霜，轻轻摇晃脑袋，有些犹豫。
周胭也看向温夜霜，大眼睛明亮无邪，透着柔软的恳求。
让人不忍拒绝。
温夜霜:“……”
“你想喂就喂。”
周胭对紫狐道，“没事，吃吧。”
紫狐低头，一口一口把糯米团吃了。
周胭摸了摸它柔软光滑的皮毛，这辈子竟能撸到传说中的灵狐。
现代家里的小狗忽然不香了。
紫狐蹭了蹭周胭的手，以示友好。
“这小家伙还挺亲你。”温夜霜怨念道，“我喂它吃好几块桂花糕，都没让我摸。”
“你要绑它到多久?”周胭问。
“本想绑它一柱香，现在嘛，再加一柱。”
紫狐:“……”
“对了，还没问你大晚上找我什么事。”温夜霜道。
“睡不着，思绪混乱，今天玉檀找我了。”周胭道。
一提到玉檀，温夜霜就没好脸色，“她找你干什么?”
周胭道，“她说要光明正大跟我竞争师父关门弟子的位置。”
温夜霜嗤笑，“异想天开。”
“大师兄的天资根骨排齐云第一，德行高尚，心怀宽广。药阁玉鸳师姐医术高超，心地善良，经常外出游历，济世救人。”
“玉檀能力只排第三，心思又坏，我都能看出来，尊者不会看不出来。”
温夜霜继续道，“尊者连大师兄都不收，又怎会收玉檀。”
话锋一转，“但尊者只收了你为徒。足以说明尊者收徒凭的不是天资能力这些庸俗的东西。”
“……”
“而是尊者心里的秤。”
周胭想起，闻苏客说，他收云嘉烟为徒的理由之一是阴灵体，那第二第三个理由呢?
周胭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了解的太少。
温夜霜忽而笑道，“我看她犯蠢就心情舒畅，玉檀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紫狐抬头盯着周胭，吱吱叫几声，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周胭道，“可以松开了吗？”
温夜霜爽快道，“可以。”
周胭寻思，这小狐狸确实聪明。
温夜霜心情不错时，好像什么请求都会答应……
于是，周胭无耻道，“你把手里没吃的桂花糕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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