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何认认真真的，来来回回的看了一遍焕炎与他爹林耀轩的聊天记录。
林耀轩明确的表示让他佩戴上通讯环，美其名曰实时监测他的身体健康状况。
“你们这东西……连定期体检都省了？”穆何像再一次确认一样看向了坐在旁边的人。
焕炎表示：“要不然你以为呢？”
这个回答也算是在穆何的预料之中的，但你要他接受吧……还是有些困难。毕竟他活了三十多年，接触过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最高科技，现在出现一个高出人类最高科技好一些的东西，并且让他配备使用，这东西还会随时监控自己的身体状况。
如果这个检测只有自己能查看具有一定的私密性那倒还好说，然而焕炎却告诉他这东西会将他的身体状况上报给他们追影的终端，这样的话私密性就有待确认了。
焕炎自然也是察觉到了穆何所关注的点。
“如果你在意信息私密性的话那你可以不用太担心，只要你的身体没有出现生命危险，终端那边是不会出现警报提示的，而且我们那终端要顾忌的人员还是挺多的，如果不是我刚刚说的情况或是林耀轩那样阶层的人要求调阅，除了你自己是不会有人看得到。”
“你口中的终端，是人还是机器？”穆何还是有些担忧的问道。
焕炎思索了一会儿，回答道：“如果硬是要在这方面上分类的话……他应该不能算是人了。”
“……”这个回答让穆何既意外又不意外。
他不意外的是这么庞大的局域网如果真的是以一个活物为核心构架这多少是有些违反人类认知的，但同样的，他意外于真的有活生生的生物成为了一个终端核心。
“你把他当做一个智能AI可能会更好理解，只不过他曾经也和我们一样是，是一个活在阳光底下的一位普通的元素异能者。”
穆何知道这其中肯定有些故事，一个关于一个人的故事。
以前焕炎也曾提及过那个代号为终端的人，但详细的并没有讲太多。
这次，焕炎将那位终端的故事，完完整整的告诉了穆何。
代号终端的人，曾经只是一位元素属性为金的一位异能者，只是比起同元素的同僚他从很久以前就喜欢捣鼓一些机械类的东西，比如古时候就有的机关技术再到现在的一些机械设备，后来慢慢的沉溺于其中被暗元素吞噬，现在的终端只能活在阳光照射不到的数据塔之中。
那个地方是他自己用机械构架出来的，他那样的存在放在现在的异能者圈子中也很少人会容纳他，而追影就是异能者之中一个奇葩的存在，追影接纳了终端，并且将他这种看上去怪异的能力发挥至最大化。
这也是为什么其他特殊部队之中没有与终端相似的人的重要原因。
听完关于终端的故事后，穆何也恢复到了以往那样平静。
“我应该给你说过，暗元素是能影响异能者情绪以及思想的吧？”焕炎问道。
穆何没有犹豫的回答：“嗯，有说过。有联系？”
“有。”焕炎说道：“情绪和思想笼统的来说可以形成一种叫意念的东西。”
“有点抽象。”穆何说。
焕炎对此并不否认，因为他也知道这种说法已经有些超出了普通人的认知。
“目前我们已知的是暗元素能分为两大类别：空间以及精神。”
穆何看着焕炎讲解的神情有些严肃，他意识到接下来焕炎要讲述的恐怕是所谓的重点，他趁着焕炎还没有开始解释的空隙调笑道：“精神……不会是精神干扰那种玄幻的事情吧。”
“要是每个学生都像你这样聪慧，那我还挺愿意去当元素导师的。”
焕炎虽然没有正面回答穆何，但穆何已经从对方的话语中知道答案了。
“终端的局域网就是精神领域的也就是说。”焕炎抬起佩戴有金属手环的时候，用另外一只手的食指在上面敲了敲，示意接下来讲述的相关物件是这个东西后：“这东西是一种意念通讯装置。”
这种说法让穆何的脑袋中浮现出了星云一样的眩晕画面，焕炎这次讲述的东西已经是他无法用他的认知去推演解释的了。
“我的暗元素分支是属于空间系的，所以并没有很强大的精神能量，虽然同样拥有暗元素属性也无法做到意念通讯。”
“这样听上去比较合理。”穆何表示终于听到了一个能听懂的了。
“那是当然的吧。”焕炎对于穆何这反应觉得有些无语，“这个世界不可能真的有无敌的存在好吗。”
“而意念通讯对于我们这种性质特殊的职业来说会比信号通讯要稳定很多，但追影中暗元素的异能者并不多，分支为精神系的就更是少见了，所以我们需要外接设备来进行意念通讯。”说着焕炎对着投射出来的虚拟屏幕一顿操作，然后无奈的说：“虽然现在在不了解内情的人看来我们这种设备就只是属于纯粹的高科技。”
“难道不是吗？”穆何哭笑不得的反问道。
最开始穆何也觉得这东西就是纯粹的高科技，而且还是能划分到黑科技那一列的。
“毕竟人的思维无法做到像电子设备那样分明，所以终端为了让我们更方便的操作制作出了现在这一套系统。”
“等会儿。”穆何听着听着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了，“按照你的说法，这玩意儿的运算处理都是由那位代号为终端的成员负责的？”
“算是吧，虽然他好像有自己研发一些人工智能帮他一起运算。”焕炎说。
穆何突然就明白为什么焕炎说那个代号为终端的异能者不算是人了，这完全就进阶成机器了吧。
同时穆何也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也就是说如果元素进阶方向为暗元素的异能者，最后都会像他那样？”
焕炎不知道为什么穆何这个时候会提及这个，这个在早前他们其实就有聊到过，但他还是回答了对方。
“可以这么说，没有感情的生物。”说着焕炎自嘲般的笑了笑：“也许到最后连生物都可能算不上。”
穆何虽然从以前开始就知道被暗元素吞噬不是什么好事，但他没想过会如此严重。林耀轩也没有与他提及过他们追影还有这么一个被暗元素吞噬的如此彻底的异能者存在。
“不过，这对于任务来说这种存在是非常优秀的。”焕炎说。
“作为普通人口中所说的资本家，没有个人情感的员工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员工，不用担心因为情绪而耽误工作。”穆何在某些方面还是相对比较冷静的，但……
“但！是！”穆何为了强调而加重了音调，随后换上了相对柔和的语气说：“作为相熟之人，我并不认为这样是个好现象。”
焕炎显然是被穆何的强调给吓了一跳而看向了对方。
“对他人拥有过多情感是会很麻烦的。”
焕炎的这话听上去像是建议，也像是自己的感悟。穆何听出来了，他知道如果在这方面和焕炎较上劲的话之后肯定是免不了一次争吵。
他开口淡淡的说：“也许吧，但有些人总是会因为某些特定的人而控制不住的付之于情感。”
穆何的语气缓和的明显是表达他不想争吵，焕炎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有自主意识的人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拥有与他人不一样的想法是很正常的，而且穆何所说的焕炎并不否认其情况。
这两人明显都不想在想法上退让，也不想与对方发生争吵。观点存异不代表两人不能共处一室，两人默契的在这个话题上打住了，没有谁想着在这个话题上与对方争个谁对谁错。
了解了终端的来历，焕炎接下来就是完成林耀轩交给他的任务。
教穆何学会使用通讯手环。
幸好穆何对于电子设备还是比较容易上手，教会他如何唤醒通讯手环，打开虚拟屏幕后穆何就在那自己研究了起来，这样具有探索精神的学生焕炎表示非常好带，转头就将成果汇报给了发布任务的委托人。
焕炎：你儿子自己玩起来了。
林耀轩：他录入信息了吗？
林耀轩的这个回复让焕炎觉得有些奇怪，通讯手环是追影内部成员的专属设备，虽然说可以外借，但也只是为了更好与合作团队完成任务的情况下才会外借。
焕炎并不清楚林耀轩的目的，他也不是那种无脑听命的员工。
焕炎：不录入信息也能使用通讯功能吧。
林耀轩：为了保证那孩子的安全，我们需要确认他体内的元素能量。
焕炎一看就知道是有新发现了，他虽然很想借此机会刨根掘底的问清楚，但眼下这种情况还是确保雇主的人身安全为最优选择。
“老板，先别玩了，赶紧的吧资料录入进行身份认证吧。”焕炎突然严肃的抬手按住了对方那只对通讯手环探索欲望十足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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