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承从房中走出,拦在涉尔身前,“笑话,一封不知从何而来的信,几个不知道哪来的人就能随意污蔑阿诗勒部了吗?”
禁军头领不是个善嘴皮子的,他也听不出奕承言语中的威胁,“禁军办事只看证据,如今各方证据皆指明你与谋害一事相关,可敦还是省些力气,留着之后向陛下解释吧!”
“带走!”
几个魁梧的士兵从身后走出,其余的人则盯着各处的阿诗勒人防止他们暴动。
“且慢!”涉尔原本提着的心,在这一刻,终于是落下了,他不能背弃自己的阿娜,但他也知晓叔汗重病、熊师鹰师覆灭还有弥弥下毒之事都与面前这个保护他的人有关。
“我阿诗勒部……光明磊落,既然你们要一个真相便带我去吧。”涉尔压下奕承的手臂,站了出来。
那禁军头领拧了眉,并不情愿,罪魁祸首分明是奕承,他抓涉尔有何意义。
双方僵持,如今涉尔主动站出,大唐还非要捉他们的可敦,未免有些欺人太甚,院中的阿诗勒人纷纷握了刀柄,眼睛死死盯着院中的大唐人。
李明越本不欲现身,可此时在这能说动那禁军头领的,也只有她了,“小可汗如此大义,大唐一定查明真相,给阿诗勒部一个说法。”
奕承狠狠剜了她一眼,又是李明越,她出现的如此及时,想必一早就跟着了,说不定现在这一切都是她的手笔。
李明越愿意退让,自然也代表了大唐的态度,院中干戈未起,涉尔也如愿被押走。
李明越负手而立,瞧着大唐的禁军远去,“亲离的滋味如何?”
奕承侧眸撇向她,并未言语,她何尝不知涉尔此举是在惩罚她。
四方馆中的事,一早便写成折子上诉天听。
勤政殿中,几位肱骨之臣罕见的沉默。
“《礼记》,《大学》篇,背!”李世民摔了书,书卷滚落在李承乾身前。
李承乾垂了眸,往日稚气的脸庞不知何时起瞧着成熟了许多,他平平稳稳的跪在那卷《大学》上,“父皇若想要一个只知道掣肘、均衡,放过凶嫌的太子。”李承乾抬头道:“陛下选错人了!”
几个老狐狸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轻易去置喙天子的家事。
“儿臣只记得武德律法!”李承乾俯拜。
李世民气极反笑,记得武德律法?恐怕是只记得这几个字怎么写吧!
“好啊……好!”这是他自己选的太子,既然当初看中他有情有义的品质,自然要为他一声情谊大过天的愚昧兜底,“房卿,召相关各部大臣共审,太子玩伴之死,一定审个清白,不能冤枉了一条人命,也不能放过一个有祸心之人!”
李承乾叩谢,“谢陛下。”兄长的话,他不信,晟辛从不曾害他,即便从前有,可这么久的相处,他相信晟辛早就变了,他只是想替晟辛讨个公道。
“训子无方。”李世民撑着扶手坐下,虽然李承乾没直接说杀人者是李明越,但据禁军报来的消息,李承乾今日此举无异于状告他的亲兄长。
“三位都是近臣,朕就不避讳了,他们兄弟之间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李承乾要辨的是晟辛一人的忠奸,但李明越昨夜则是将整个阿诗勒部推上风口浪尖,谋害太子可不是小罪,足以作为他们出兵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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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越:@#!%#他不会告的。
李承乾:告了:)
李明越: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