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之上,奕承盯着对面的人冷笑,她刚得知阿诗勒隼还活着,李明越就带着他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还真是巧的很。
李明越注意到她阴狠的目光,朝她浅笑举杯。
奕承剜了她一眼并没有跟着举杯,“殿下身边的仆人看着倒是眼熟的紧。”
见众人的目光纷纷集中在阿诗勒隼身上,李明越放下杯子,“是嘛?”
众人等着他的后半句,可李明越只说了句是嘛便再无回应,她只轻描淡写一句盖过倒是让奕承找不到能反击的话口。
众人在阿诗勒部面前皆是提心吊胆,见奕承没有继续发难,也都收回了目光,唯独一人除外,涉尔死死盯着对面的阿诗勒隼,眼眶发红,他眼中欣喜了一瞬便又化成愤恨。
骗子骗子!他就知道阿诗勒隼不会这么轻易死在大漠,这个骗子!
他死盯着阿诗勒隼,可阿诗勒隼的目光却只在李明越身上停留。
李长歌见局势不对,轻咳了身,举杯站起身来,“可敦和小可汗不远万里而来,我代表漠北向可敦和小可汗敬一盏。”
说罢,李长歌端起酒杯欲饮。
“慢着!”奕承拒绝的毫不客气,“各部赴大唐皆是客人,现在大唐殿下还在,主人都没发话,不知道漠北郡主是以什么身份敬我?”她如此咄咄逼人,就是在找漠北郡主的难堪。
想到大漠之战,阿诗勒部损失的兵力财力,奕承心中十分痛恨,一个小小的附属部落也敢跳到阿诗勒部面前,若不是阿诗勒隼从中作梗,阿诗勒部又岂会损失惨重。
是以,她凭什么要喝这个漠北郡主的酒,一个附属部落而已,她敬酒,自己就要给她面子吗?
李长歌讪讪一笑,撇了眼上座的李明越,露出些爱莫能助的神情,李明越压了压指尖示意她坐下,奕承就是条咬人的疯狗,恐怕除了复兴隋室,她心中再无其他,李明越的目光落到她身后的涉尔上,只是不知道涉尔的命和她的大业哪个更重要。
殿中人心思各异,直到李世民的到来将暗潮涌动的局面打破。
李世民撇了眼一旁恭敬垂首的李长歌,压了压眼底的笑意,步履不停继续向前。
李乐嫣身着华服静静跟在李世民身后,端着公主架子,端庄肃穆,李明越心中感慨,她这妹妹好好拾掇一下还是足够唬人的,这想法刚一冒头,李乐嫣路过她时悄悄朝她眨了眨眼睛。
李明越抿抿唇,无论她怎么穿,她也还是那个乐嫣。
李世民刚落座,凳子还没捂热,奕承便开口,“大唐皇帝陛下,延利可汗有疾在身,所以托妾身来问问陛下,是否可以将犬子和大唐公主的婚事议定了,之后再说闲话也不迟。”
这闲话自然指的是合盟之事。
“可敦是全然不给大唐陛下颜面啊。”珍珠小声的嘟囔了句,李长歌侧眸看她,就连珍珠都能看出来奕承的狂妄,何况是在场的诸位。
奕承如此态度,即便是大唐允诺将公主许给她,恐怕也要给各部落下个软弱可欺的印象。
李长歌瞟了眼一身红衣的奕承,叹她心思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