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什么不妨直说。”李明越无心与他绕弯,她的直白倒叫菩飒有些口塞。
要说吗?他先前赶走的人是漠南郡主,菩飒眯眯眸,自己半点消息没得到,反倒还要告诉他些,菩飒选择沉默。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罗十八他们离开城门时,正巧与一队步履匆匆的军队擦身而过,瞧着他们去的方向,正是劫人的小巷,罗十八握上腰间的配剑,那人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能出动漠北的士兵来寻,这么多人,李明越要如何逃?
手背被宽厚的掌覆上,他强硬的扯下她握在剑上的手,绪风拉着她头也不回地望城门走。
主公已经留下,他能做的就是按照主公的计划带其他人顺利离开。
先前说什么相信李明越有办法,说什么离开是为了保存力量,这些通通都是假话,他从主公决定换位置的那刻起便有了猜测,李明越是想一个人留下,主公不肯用他曾说过的将小事变大事的法子,便只能以最小的代价换最大的收获。
李长歌遍寻无人,只能返回城门等待,可等了许久,好不容易看到了绪风他们,却唯独不见李明越,“他人呢?”
绪风不答,只说,“先出城门吧。”
到此时了,李长歌还有什么不明白,“你们把他一个人留下了!”
比起城门口压抑的气氛,破庙里反倒轻快许多。
菩飒转了转手腕,脖颈间横着的刀刃没有半点要伤他的意思,看着空中灰尘飞舞,只觉得无聊极了,扫了眼坐在墙角被捂了嘴的侍女,兴致缺缺,他本不想和这人说话,可这庙中能与他说上话的也只有身边这人,“不如我给你出个主意。”
李明越抿抿薄唇,他一个人质未免太放松了些,李明越不由开始反思自己这个绑匪是不是太过温和。
菩飒早就熟悉了这人不爱理人的性子,嘴上不停,“我要是你,就将我们这群人找个地窖赶进去,想如何逃就如何逃,等别人找到我们,早就是白骨一捧,你呢,就随便找个不认识你的地方逍遥快活。”
合着你没被绑是吧!墙角的侍女皆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可等菩飒看去时,她们一个个又垂下脑袋,不敢与他对视。
菩飒收起眼中的冷意,看向李明越的眸中带着些许得意,“这主意如何?”
“烂。”
李明越毫不客气,菩飒眉眼一挑,气极反笑,“你有多高明?”高明的留在这等着被抓?
“你说你是我。”李明越并不在意他的气愤,“既然是从我的立场出发,你张口便取他人性命,便与我所求违背,我说过了,我只要紫草,你从一开始连我所求都没搞清楚,这主意还不烂?”
菩飒瞧了她半晌,心中知道这人的话他无法反驳,可面上却不肯露出半点难堪,冷哼声,“此时你骨头硬,不知到了牢里你骨头是不是还这么硬。”冠冕堂皇的人他见多了,满嘴仁义道德,可一点威逼利诱便能立刻让他们背叛,饶是这人反驳的再好,也改不了人骨子里的劣根性。
菩飒恶意揣测着,这个少年会在牢里多么后悔自己今日独自留下的蠢货行为,他会多么后悔当初没听自己的话。
城门口,李长歌默了片刻做下决定,“你们走,我留在城中等消息,无论好坏,我都要个结果。”她在这世间最后亲人,只有李明越和李乐嫣,她不想看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出事,即便留下是李明越的决定,她也不能无动于衷任由他一个人陷入危难。
哪怕她力量再微小,也总好过什么也不做。
罗十八挣脱开绪风的手,跨了一步,站在李长歌身边,“义父要我跟着李明越,除非他死了,否则我不会离开。”
眼见着城中军队增多,绪风看了看她们又看了看城门,留下是对主公一番好意的辜负,可走了便是对自己忠义的违背。
绪风从怀中摸出一截旗花火箭交给李长歌,“我们在城外等消息,只要主公有需要,拼死我们也会赶到他身边。”这便是他的决定,依照李明越所言离开漠北城,依照本心留在漠北城外。
脚步声响,听着是一支训练有素的步兵。
菩飒神态怜悯,宛若那尊破败的神像,悲伤的望着他的信徒,“你此时走还来得及。”他大可以逃,只不过自己不会放过他而已。
“从独自留下的那刻起,我就没想过离开。”李明越收了匕首,此时再胁迫他已经没有意义,只希望她拖的这些时间,足够绪风他们逃离。
“可惜,可惜,若没今日之事,你或许能入得我眼。”他说得漫不经心满带遗憾,口气清淡,眼角却微微斜着那人。
李明越冷清的眼静静扫过他,根本无意开口回应他递出的这截虚假的橄榄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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