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诗勒隼闻言果然侧目看向她,李明越自知现在说什么都是欲盖弥彰,索性偏过头去。
“不会。”阿诗勒隼戳了戳烧尽的木柴,“这是第一次。”
“小的时候,父汗带我烤过一回羊,那个时候我非要自己烤,结果烤的一塌糊涂,全部都焦了,然后父汗就把焦的那部分全部都吃了。”
阿诗勒隼语气轻快,想来这是能令他在日后想起时都会觉得愉快的回忆。
李明越似乎也明白,为何延利那般待他,他却从未想过反叛。
“所以我之后就努力学烤羊腿,不再让他失望。”阿诗勒隼转动着手腕,给羊腿翻了个面。
“听闻延利可汗是一代枭雄,没曾想他也有这般温情的时候。”
火光中,李明越的神情温和许多。
没想到经历了㮶州之事后,他们之间还能这般平静的坐在一起。
“我小时候父汗还是很宠我的,只是现在……”阿诗勒隼忽的停住,举起酒囊,痛饮一口。
“别光说我了,你呢,你的父亲是怎样的人?”
李明越转头,苍茫月色之下一片寂寥无声,正是幽静之时,这一瞬间李明越脑海里的时光仿似倒回了一般。
父亲,脑海中闪过许多片段,他像大山一般可靠,是她最敬重的人,唇瓣微张,可她却说不出什么,她不清楚,寻常人家的父亲是否也像她的父亲一样,循规蹈矩墨守成规。
他们之间除去晨昏定省和没完没了的任务,好像并没有多少的相处时光。
父亲一词不适合天家。
“他很好,是世上最好的人。”
李明越并未用父亲一词来称呼他,李世民不仅是父亦是君,只用父亲形容他,格局太小。
阿诗勒隼将羊腿放下,起身坐到李明越身边。
“你待了这些天,觉得草原如何?”阿诗勒隼目光灼灼,语气中带着小心与期待。
“洒脱随性,自由自在。”
许是月色撩人,看着那双浅色的眸,李明越忽然不想再说谎伤他。
双目交接,李明越不避不闪。
褐色的眸落在唇瓣之上,阿诗勒隼轻轻捧起李明越的侧脸,气息滚烫暧昧。
随着男人的不断靠近,李明越心尖一颤,没有主动也没有拒绝,静静停在原处。
只这一次便好,她只放纵这一次。
唇瓣还未被触及,目光便昏沉起来,李明越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阿诗勒隼急忙将人抱住,揽入怀中,语气带上几分焦急,“李明越,你怎么了?”
手覆上额头,温度高的吓人。
怎么会突然烧成这样,阿诗勒隼眉头微皱,一把将人抱起。
太轻了,这些日子她究竟有没有吃饭?
眉头拧的更紧,阿诗勒隼眉眼间尽是不悦。
阿诗勒隼忽然闯进来,倒把弥弥吓了一跳。
“他怎么了?”弥弥看着昏死的李明越,急的团团转。
阿诗勒隼已经叫了巫医过来,紧紧握着李明越的手,不断搓揉着,想给她传去一些热量。
这根本不会是上级会对下做的事,弥弥咬着唇瓣,看着李明越过分漂亮的眉眼,一个不好的想法一闪而过。
巫医匆匆而来,看过之后,只说是伤口发炎引起的高烧,重新清理后再吃些药便能恢复。
弥弥见阿诗勒隼还没有走的意思,她虽然怕,但为了李明越的清白和自己的未来,犹豫一番,还是开口,“不麻烦特勤了,让我来照顾他吧。”
弥弥揪着手,连忙跟上将巫医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