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喀设脸色一变,语调平淡,“杀了。”
看来土喀设他们确实相信了师父就是郡王殿下。
阿窦忽的嘻嘻一笑,歪了歪脑袋。
“大王大王,我有用,别杀我别杀我!”
“你?”土喀设扯住阿窦的衣领,一把将人拽起,又撂下,“现在是不是来一个汉人就觉得我好骗!”
“好,你倒是说说,你一个小跟班有什么用!”土喀设并不真的期待他能说出什么,只是想听听这人还能扯出什么鬼话。
“李主簿是我亲哥,公孙大人最信任他了,大王可以用我和李主簿交换。”阿窦的话半真半假,反倒叫人分不清真假。
土喀设皱起眉,“李主簿又是谁?”
“就是上次被大王你抓走的那个,上次要不是因为那郡王,刺史大人才不会不顾我哥的死活对着你们放箭呢!”阿窦十分生气的咬咬牙,“我哥现在可恨她了。”
“如今在㮶州掌权的人,又不是你哥,你和我说这些有屁用!”土喀设唾沫横飞,阿窦抹了把脸,心中唾弃到,这人怎的如此笨,非要他全说出来。
阿窦扯出一个讨好的笑,“大王你想啊,你带我去交换,无非两个结果,要是那郡王不救我,新仇加旧恨,我哥一定会取她性命,倒是阿诗勒部就失去了最大的对手,而这不都是大王的功劳嘛,要是那郡王识趣救我,大王到时候想提什么要求就提什么要求,不费一兵一卒拿下㮶州也不是不可能。”
土喀设讥笑一声,怒道,“现在一个小屁孩也敢来耍我了?”
拍了拍桌子,指向门口,“拖出去,杀了!”
阿窦急忙再说,“大王若是不信,大可一试,反正对大王怎么也不会亏的。”
土喀设犹豫一番,又将人留了下来。
他现在确实需要一点功绩,不然大可汗那里他确实没办法交代。
“我就信你这一次,你要是敢骗我……”土喀设拍拍阿窦的小脸,没说完的话,两人皆是心知肚明。
阿窦讨好一笑“不会的,大王。”
土喀设瘪瘪嘴,终于纠正了阿窦的称呼,“别叫大王,叫特勤。”
“欸,特勤。”
一只信鸽落进长安杜府之中。
杜如晦取下它脚上的信筒。
“李长歌在㮶州。”
杜如晦眯了眯眼睛,心中有了算计,将纸攥在手里,撕碎丢进花盆之中。
云州㮶州皆是处于危机时刻,可朝廷的兵只来得及去一出,这选择……
花卷花舒,一庭院的花垂败落入泥土之中,沤烂、腐化、最后又变成枝干的肥料,等着来年再次舒展。
一阵风晃过,枝头最艳的那朵落败的坠入凡尘,风又起,匆匆来报的绪风,丝毫不怜惜的踩过那朵娇花,银甲消失在尽头。
路面之上,只留下被踩烂一半的艳丽夏色。
北方的秋天实在短暂、寒凉,李明越松了手,想捡起吹落在桌面上的落花。
天不遂人愿,那花只来得及在风中颤颤,便被吹向远处。
指尖触了个空,李明越忽的生出一种无能为力感。
“熊师来犯,看着没带多少人,殿下可要去迎战。”绪风喘匀了气,将情况说了个大概。
秋雨不似晚来风加更在十二点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