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图自然也想到,司马健是想借绪风的手将李明越带出。
只是这绪风定然不是容易屈服的,想到司马健阴狠的性子,司马图虽不忍却也默认了。
一声声凄惨的声音将夜空的平静打破,城外的点点繁星却恍若未闻,散着幽幽的光。
鹰师大帐,阿诗勒隼盯着手心中的羊脂白玉,嘴角噙起一抹笑意,将那块圆润光滑的玉石搓揉了番,清凉细腻的质地,宛若那人柔软的手。
阿诗勒隼目光微顿,又看向自己的掌面,几处地方起着一层薄茧,他自幼习武,是很寻常的习武之人的手。
李明越虽然握剑,可那双手却并无多少粗糙,反倒细软娇小的不像话。
穆金不知何时走到了阿诗勒隼的面前。
煞有其事的开口,“特勤,你最近很怪。”
阿诗勒隼大手一翻,将那块玉石扣在掌中,隔绝了穆金打探的眼光,顺着桌面滑下,重新挂回腰间。
“什么嘛?”穆金不满的撅撅嘴,他还不稀罕看呢!
阿诗勒隼的思绪被打断,面色恢复以往那般平淡,“没事就出去。”
穆金不仅不走,反而靠在柱子上,大有要和他唠上一夜的架势。
“特勤,你最近真的很奇怪,你没发现吗?”
穆金掰着指头,细数他家特勤的怪异之处,“先是天天盯着某个东西就开始发呆,然后就是老想着进㮶州城,虽说你每次都说打探情况,但我总感觉不对劲,总之还有很多很多,都是以前的你不会做的事,一切都太奇怪了!”
阿诗勒隼目光淡淡,扫了他一眼,便翻起一旁的军务看了起来,插空回他一句,“哦,知道了,你出去吧。”
穆金见他的样子,就知道这人根本没听自己说话,正色道。
“你之前叫我打探熊师那边的消息,土喀设可是说了要拿郡王殿下去大可汗面前领功的。”
淡漠的神色一改,阿诗勒隼忽的抬起眸,土喀设不足为惧,可他身边的司马健却是个诡计多端的人。
“再探,无论熊师任何举动,事无巨细通通来报。”
总管府
烙铁被烤的炽热,司马健啧啧了两声,“何必如此呢?绪将军,你替那郡王卖命,最后死在哪里都不知道。”
绪风垂着头,粘稠的血水顺着侧脸滑落,“……”
“这印子一旦烙下,这辈子可都去不掉。”司马健将那块烧红的铁贴近绪风的脸,作势要印上。
“我说!李明越就藏在公孙恒修建的地下密室里,今夜他们打算突袭阿诗勒部。”
“突袭?又是佯攻?”司马健放下手里的烙铁,问到。
绪风面如死灰,“不是,之前佯攻不过是迷惑阿诗勒部罢了,这次是真的。”
司马健心思转的极快,这事可拖不得,他要赶紧告诉土喀设。
“给绪将军松绑。”司马健拍了拍绪风的脸,“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将李明越带出来,你今夜泄密一事已经够公孙恒杀你一百次了,该怎么做,不用我说吧。”
司马健将绪风的衣服整理好,拍了拍他衣服上不存在的灰,“绪将军是个聪明人,还希望能一直聪明下去。”
绪风犹豫一会,微不可查的点了头,司马健讥笑一声,悄声离开总管府。
一支燃着的箭划破夜空刺入熊师的粮草帐篷。
火势迅速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