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今日,在这个时候询问。
不过,也都一样。
谢危抬了抬眸,语气平静:“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多问一句呢?”
他这么说,倒是让燕临沉默了。
不过他也只是沉默了一瞬,很快,他便回过神来,轻轻地弯起唇角,语气却很认真地开了口:“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我才要问一问先生。”
“我对先生不算了解,但…”
他认真地凝视着谢危,语气难得露出峥嵘的锋芒来:“燕临知先生,有着自己的打算。”
“您或许的确在帮楹楹,但必然有自己的打算…”话到这里,他又不由得顿了顿,而后声音轻了不少:“…先生,我不会怀疑您什么,也不想怀疑您什么。”
“我很敬重您…您也值得我敬重。”
“您是我的先生,是我的兄长,也是…燕临的亲人。”
“楹楹若当真喜欢先生,燕临不会多说什么,那必然也是先生所希望的…但是…”他话语一顿,表情也认真了起来:“先生,您也能够看得出来,楹楹她…不像是会喜欢谁的样子。”
“燕临希望先生…不要因为楹楹不喜欢,而对她有所强求。”
“…她的性子,我比你了解。”
谢危沉默地听着燕临讲述完,语气倒是很平静:“…你也不必担心什么,因为在双方的关系里,你担心的那个人,并非是处于劣势。”
“燕临,会害怕后果的,不是她。”
谢危如是说着,平静地看向燕临,一字一顿地开口:“…而是我。”
是他,患得患失,求而不得。
谢危这话一出,燕临不由得哑然。
他张了张唇,想说什么,但谢危并没有再聊下去的打算,而是平静地转过了身,抬步走人。
燕临:“…”
他默默把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
不得不说,听到先生这么说,他到底还是惊讶的。
但…对方是楹楹,他似乎又没有那么惊讶了。
有那么多人喜欢楹楹,他很高兴。
至于先生方才说的那番话…也很好。
楹楹不会因为别人受伤,那很好。
至于他们会难过受伤…没关系,只要难过受伤的,不是楹楹就好了。
虽然谢危应承下来关注逆党的事情,但他们原本就计划好要攻打大月的事情,却也不会因此停下来。
眼下的时机很好。
大月迎亲使团并未归还大月国土,反而一直在两国边境逗留徘徊——他们直接以此做文章,说大月扣留长公主,心怀不轨。
…
冬夜朔气传金柝,冷月寒光照铁衣。
忻州城外屯兵的大营外,诸般兵士已经阵列于前。
步兵居中,骑兵分列两翼,弓箭兵则隐于前列步兵之后。
步兵之中有一小部分为重步兵,一手持盾牌一手执刀剑,乃是专设克制大月游牧善射之兵,既可攻杀,也可防御对方弓箭。
只不过更多的是轻步兵与轻骑军,负重少,行动快,易于调整。
如果指挥得当,在昏暗夜色中,完全可以悄无声息完成一场拼杀突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