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的冷厉,汝阳王妃不由得一顿。
凌不疑今日是我舅父忌辰。
青年的嗓音很冷,看向汝阳王妃的目光,也是冷冷的:
凌不疑老王妃…
凌不疑慎!言!
被一个小辈吓到,本就是一件很没有面子的事情,因此回过神来的汝阳王妃不由得有些恼怒,当即冷声道:
“老身说错话了吗?”
“长辈终究是长辈,程氏,为何不去拜见?”
凌不疑烟织已然见过了我阿母,为何还要去拜见淳于氏?
凌不疑嗓音冷沉:
凌不疑她…配吗?
“你舍弃我家裕昌,处处袒护程氏。”
汝阳王妃还想说些什么,门外内侍的声音却是率先响起:
“越妃至——”
越妃来了。
文帝的表情肉眼可见的亮了亮。
她走进来,来到汝阳王妃面前,然后礼貌地行了一礼。
汝阳王妃目不斜视,不予理会。
文帝给自家爱妃使了个眼色。
越妃没好气地还给他一个白眼,然后很快便收敛了神情,眸光落到汝阳王妃身上,嗓音里还带着一点笑:
越妃(越姮)叔母。
越妃(越姮)这是我的位置。
越妃(越姮)还请叔母,让一让。
“你不是不来吗?”
汝阳王妃斜瞥她一眼:
“平时也不参加家宴的。”
越妃(越姮)我想念叔母了。
说这话的时候,越妃面不改色:
越妃(越姮)听说叔母来了,我想着,叔母身边,应该有个能说体己话的人。
越妃(越姮)这不,就急急地赶过来了。
这话说完,她又漫不经心道:
越妃(越姮)来人。
越妃(越姮)给汝阳王妃,赐座。
她话音刚落,机灵的人已经立刻搬了座位过来。
汝阳王妃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这一套操作。
文帝忍不住骄傲地翘了翘唇角。
等到座位搬到越妃位置身边,这下子,便是汝阳王妃不想,也必须得换座位了。
她忍了忍怒气,换了座位。
越妃便坐了下来。
只是坐下来,汝阳王妃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没好气地开了口:
“我到底是你的长辈。”
越妃(越姮)若论起长辈…
越妃目不斜视,慢条斯理地回答她:
越妃(越姮)叔母,更是陛下的长辈。
越妃(越姮)不如,坐到陛下的座位上,如何?
汝阳王妃:“…”
成功让人闭嘴。
文帝这会儿已经忍不住唇角的笑了。
所以他只能别过脸去不让汝阳王妃看见。
越妃(越姮)我迟到片刻,能没看见那惹事精,但也算轻快。
视线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越妃意味不明得开口:
越妃(越姮)我看,不若陛下还是收回那惹事精的食邑和奴婢吧,如此一来,她日后,定然也不敢再趾高气昂了。
二公主不由得为自己的同胞阿妹说情。
越妃(越姮)少啰嗦。
越妃不耐烦听这些求情的话,便立刻打断二公主道:
越妃(越姮)你若再护着她,回头我就向女娲娘娘祝祷,让你也生一个,如你三妹这般蠢笨的女娘。
二公主:“…”
很好,又闭嘴一个。
这时候,储妃又跳了出来:
“母妃教训的是。”
“之前三妹犯错,父皇已经罚过了,母妃就别责怪她了。”
越妃(越姮)我奉劝储妃,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一亩三分田。
对待储妃,越妃就更加不客气了:
越妃(越姮)等日后真当了皇后,母仪天下时,再来教我如何行事,也不迟。
储妃:“…”
越妃(越姮)不过你放心。
越妃笑:
越妃(越姮)我定会走得早些,不让你受这个累。
她这几句话,直接便说哭了储妃。
越妃不免有些扫兴:
越妃(越姮)哭什么哭。
太子忙不迭地出来告罪,然后低声让储妃噤声。
储妃自然只能忍住哭了。
汝阳王妃没好气地斥责她,说她把孩儿们都吓成什么样了,并说皇家子女该有的气派,还是要有的。
越妃(越姮)皇家子女?
越妃冷眼扫过去:
越妃(越姮)那更是陛下的儿女!
越妃(越姮)为父母,生他们,养他们。
越妃(越姮)不求他们体贴孝顺,只求他们不要行径浪荡,坏了父母的颜面。
越妃(越姮)叔母。
越妃问汝阳王妃:
越妃(越姮)为父母的这点要求,算是高了吗?
汝阳王妃:“…”
不想说话。
越妃(越姮)也是。
越妃才不管她说不说话,收回目光自顾自地开口:
越妃(越姮)你家孙女,就从不顾忌父母的颜面。
越妃(越姮)成日又哭又闹的恨嫁,如今,都把自己折腾到三才观去了。
“你…!”
汝阳王妃想要反驳,越妃却是没打算理她,目光落到程烟织身上道:
越妃(越姮)你便是十一郎的新妇么?
程烟织弯了唇,轻轻点头。
说实话,这小娘子,倒是很合她的眼缘。
越妃难得满意,她笑了声,然后开口:
越妃(越姮)怎的脸色这般苍白,是没吃饱吗?
脸色苍白…
没吃好…
程烟织想了想,答道:
程烟织算是。
见程烟织也被说,五公主不由得有些得意,当即出声:
“母妃好眼光,这程三娘子…”
越妃(越姮)小五。
越妃打断她,眸光有些嫌弃:
越妃(越姮)你怎么还是这幅鬼样子?
五公主“…?”
越妃(越姮)你那眼底乌漆墨黑的,是昨夜,又和你那些幕僚,彻夜长谈了吗?
越妃(越姮)就你这幅样子,怎么嫁进我们越氏?
五公主:“…”
越妃(越姮)怕是婚仪时的团扇,都遮不住你吧?
越妃(越姮)日后夜里还是多独处些,养养生,懂吗?
这话对于娇生惯养着长大的五公主来说,委实是有些重了。
所以她忍不住起身,瞪了越妃一眼,直接转身走了。
越妃便慢条斯理地继续补上一句:
越妃(越姮)不说告退便自行离开…
越妃(越姮)果然是没规矩教养。
越妃(越姮)罢了。
越妃(越姮)成亲前,还是让她多自在几日吧。
越妃(越姮)我这人就是这样,心肠太软。
众人:“…”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
众人的想法越妃自然不知晓,她这会儿仍然继续道:
越妃(越姮)素来,又爱纵容孩儿。
汝阳王妃终于听不下去了,说越妃这人为何能如此刻薄。
越妃满脸无辜地望过去:
越妃(越姮)教育子女而已。
越妃(越姮)叔母为何要这般说我?
汝阳王妃:“…”
算了。
说不过,她还是继续忍着。